相逢是首歌
当时我是学生会主席,慧是宣传委员,由于工作上的联系,使我有更多机会与她在一起,也许就在那时起,爱的种子便悄悄在我的心中萌芽。
年轻的心就是这样不可捉摸,尽管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说过,但从彼此的眼神中还是感觉到了有一种微妙的东西在游荡。当上大课时,我总会给慧占一个座,她呢,也总是姗姗来迟,然后径自来到我身旁,没有一个“谢”字,可我已心满意足。下课后,我便主动帮助她打水,给慧打了几次水后,她似乎受到了感动。一天中午去食堂吃饭,却左找右找也不见自己的饭盒。正四处寻觅的时候,室友用手一指,原来,慧用毛巾给我的饭盒做了一个套,封口处还用线绳抽上,这样取饭时就不怕被热气烫着了,用完也不怕落灰尘。我心里充满了甜蜜,那一刻,我差点被幸福击晕,直觉得暖流流遍全身……
爱你在心口难开
平淡的日子就这样在指尖悄悄滑过,转眼已经是大三。
那一年,慧不幸得上了伤寒病,此病是有传染性的,由于我和慧是老乡,班主任便找到我,叫我连夜护送她回家就医。终于有一个单独和慧在一起的机会了,我狂奔回到宿舍,简单收拾一下,便与慧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整个寒假,我隔几天就去看她一次,也许是到了家的缘故,也许是父母的关爱,慧回家没几天,病就基本愈痊了。在她好的几天里,我们偷偷去看了一场电影,名字早已记不住,情节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年轻的心在狂烈地跳动,几次想对她说出那句话,可都咽了下去,不知怕被她拒绝,还是我那颗自卑心在作祟。有了这次经历后,我与她的关系似乎又近了一层,开学后,我们一起结伴返校。有拥挤的车站里,我伸出双手攥住慧的手,使劲把慧给拉上了车,这次拉手也是我一生中唯一一次与她有肌肤之亲的接触……
一步步追不回那离人影
转年寒假,同一个寝室的几个同学相约不回家,出去走走。我们先后到了上海、重庆等地,每到一处,我都会给慧写一封长长的信,告诉她我所在的位置以及这里的风土人情、奇闻轶事,我想慧一定也和我一样兴奋快乐。
一个月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当我满怀喜悦返校再见到慧时,一件意外的事情完全击碎了我的梦——慧不再像以前那样与我热情往来,我为她占的座位,她也不再坐,而且我隐约感到,每次在校园里相遇,她也总是有意回避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次在图书馆阅览室里,我看到了正在翻阅资料的她,我于是将早已写好的一封询问信拿出来,快速走到她身边塞进她的书桌里。
可是我最终还是失望了,她没有跟我说一个字,更没有一个解释,一气之下,我也不再理睬她。在毕业典礼上,我们也只是轻轻点下头,形同陌路……
让泪化作相思雨
结束了几年的大学生活,我被分配到我省一家医院当了一名外科医生,她则留在了北京,从此便没有了往来。
这期间,亲朋好友为我介绍了一个又一个对象,可我总能挑出对方的缺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当看一个女孩,总要不知不觉与慧比较,结果可想而知。父亲气的火冒三丈,声称如果我再不结婚,就不认我这个儿子。无奈之下,我与现在的妻子举行了简单的婚礼,反正我也没有了激情,除了慧,与谁结婚都是一样。
大约结婚6年后,一次我去北京出差,办完事情后,我便来到了母校。触景生情,我又想起那段没来得及开始便结束的恋爱。通过打听同学,我竟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她的单位。在阔别7年后,我们再一次相聚,只是她依然独身。她把我请到她的独身宿舍,那是怎样的房间啊,四周很破旧,四个人住一起,墙角都泛起了绿毛。当时慧已经36岁了,社会因素及周围人的议论,让慧倍感尴尬。她的单位没有食堂,吃饭非常困难,慧只好每天用一个电炉子煮清水挂面。望着自己心爱的人在这里过着如此清苦的生活,我的心如杜鹃啼血泪流满面……
有没有人告诉你
事隔两年,慧再一次回到哈尔滨探望父母,我又一次有机会与她相见。在我的盛情邀请下,她来到了我的家里。
在久久的默视后,我终于鼓足生平所有的勇气,向慧询问当年的原因。在我的再三追问下,慧终于吐露了埋藏多年的秘密。原来,就在我与慧形影相随之际,我的同班同学汪玲玲当时正在暗恋我(其时我并不知晓),汪玲玲串通班里几个女生,在慧经过她们身边时,由其中一个女生大声说:“志强有女朋友了,有人还与人家死缠。”接着几个女生便七嘴八舌地说开。慧哪里受过这些,自尊心极强的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侮辱,扭头便跑回宿舍,大哭了起来,之后病了整整三天,而所有这些我都浑然不知,也就是从那时起,慧便开始有意逃避我……
原来是这样,我终于知道了答案,可它却迟到了整整10年!慧啊,我们之间究竟是谁的错?我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呐喊,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
一声声诉不尽未了情
1994年,慧经过再三权衡,终于决定孤身前往美国。经过考试,她取得美国一所著名大学全额奖学金。就这样,慧提着一只箱子,孤身一人飞往了大洋彼岸。
2005年的一天,在一个高级饭店里,我们终于再度相见,慧还是一如当年的美丽、孤傲,只是还依然独身。见面后,慧笑着对我说我老了。是啊,这么多年,我的心太累,太疲倦,不能与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那是一种怎样的折磨?慧,我的心里时时刻刻都在牵挂着你,你可曾感觉得到?
吃过饭后,我把女儿领到了慧面前。我对慧说,让女儿到她身边去学习,让我的女儿代替我照顾她的后半生吧。尽管我内心有多么的不舍,可我总感到对不起慧的地方太多,我希望这一切女儿能代我补偿,说完,我看到慧的眼角有晶莹的东西在滚动……
五天后,慧又飞往大洋彼岸,我没敢去机场送她。那一刻,我心乱如麻,慧,今生我们不能结为夫妻,但愿来世,我们彼此不要再错过……
后记:
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时候,曾有一部感动了所有国人的电影——《第二次握手》,现在,这小说中的情节,就发生在了我们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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