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风一样的日子

      “红日”唱起来的时候我正想着要不要再给家里打个电话，我看着号码是老幺打的。老幺气喘嘘嘘地说五哥，老大回来了你和他说几句吧，接着就是老大粗匡地声音，你妈的，你走也不跟老子说声，你妈的什么意思啊你。然后声音就低了下来要哭的样子，我们已经来车站了，在站台那里，你出来啊。我说对不起老大，车要开了。
  
老大和老三是502寝室最先找到工作的，我走的时候老大去宜昌出差已经几天了，说是办一庄大买卖，成了可以分红有个5.6千，老大说的很牛B的样子，等分了钱你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老三很龌龊地说找鸡也行吧，老大一摆手行。我走之前给老大打了个电话，说老大，我想去深圳。老大当时正不爽在，哼哼地说那个客户太他妈地可恶，接着就是漫长地问候别人地娘亲了。最后问了句，你什么时候走？我说不知道呢，应该很快了吧。
  
我很少回家的，一般除了拿钱或是拿东西或是老太强制地叫我回家我才回去。老太看着我，似乎不太相信，你怎么回来了？我说深圳有一家公司还不错的，我想去看看，现在回来拿东西的。你一个人去吗，怎么之前都没说声？老太不放心。我点了下头说昨天才决定的。然后老太的眼睛就红了，说，我把你爸叫回来吧。
  
看着天空阴阴的要下雨的样子，这是3月武汉。自从老大和老三找到工作后，老四就很急了。老四说现在工作不好找啊，要不随便找个工作将就下，先就业再择业嘛。我不太相信地看着他，这是那个满是自信地老四吗？但是那时候老四已经在武汉大大小小地招聘会进出无数次了。其实老四一直是502寝室最春风得意的，老四说最先脱离处男的就是他，那天办完事他一回来就吹嘘事情如何如何，听得老六面红耳赤的。但是老三不买他的帐，老三说我们都是处男身，你自己却跑出去破个几巴处，脱离党脱离群众。后来老四看上了深圳的一家公司，硬是把我也叫过去。结果我被聘上了老四却落了。  
  
老太不希望我离家太远，要我就在武汉找个工作。而她也七大姑八大姨地托关系，但是一直都没着落。我也总是说她我说我又不是姑娘，你怕我嫁出去了再不回来了啊。最后我也懒得理她，深圳地公司聘上我后我也没告诉她。但是我也不忍离家太远，深圳的公司我也拖着。那招聘地女孩倒也和气，给我一个电话号码说3月17号之前给她答复。大学里我没找女朋友。直到老幺那一天兴奋地说那华师地女孩子答应做他女朋友了，老大才终于坐不住说，老五啊你这样不行啊，你不比老三差比我更是强多了，连我都忽悠了一个姑娘，你怎么说也得弄一个。然后很长一段时间帮我找女朋友的事就成了寝室地日志，连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老六也起哄。那段时间我见了很多女孩，赴了很多次约会，包括老大女朋友的3个同学还有老三现任女朋友在武汉读书的一个表妹还有他们自己认为可以擅自帮我预定的女孩，但我都说不行我不喜欢。最后老三说，你若真的喜欢婷婷的话你去找她吧我没什么了。我就骂他，我靠你妈的，老子说了对她没意思。这之后寝室就闹的很僵，也再没人说要给我找女朋友的事了。老三的前女朋友叫欧阳婷，是学校经管系的系花。老三第一地见到她是在大二的那年冬天，学校学生会举行了一个全校性的元旦晚会，欧阳婷是那次晚会的主持人之一，节目中她唱了一首twins的《下一站天后》。那天晚上晚会回来，老三问我那唱《下一站天后》的丫头片子不错哈，唱歌好听节目主持地好人也漂亮。我迷离地想着，是啊是啊，真的很不错呢。我想着她是江晓语吗？那天晚上老四出去和他第1任女朋友开房。老大正做着一份家教。老幺努力备考着英语4级。
  
后来老三开始搜罗欧阳婷的资料，而知道她的名字后寝室里老三就亲昵地叫她婷儿，听得我们一阵恶心。寝室里老三最有钱，老三的老爸是市里的一个什么科长听老三说马上就要再往上升。所以老三一直都不操心工作的事，事实上他也是寝室最早找到工作的2个人之一。老三说没有钱搞不定的事情，说的时候嘿嘿地笑着。辉哥说你他妈的别恶心了，爱情是钱买不到的。但后来在老三的强烈攻势下大二的那个暑假欧阳婷成了老三的女朋友。我只是觉得她和江晓语很像，很像而已，我这样想着。一天老三回来黑着脸说，都是老子女朋友了装什么清纯，不就是上床么，老子2百块钱招个鸡也比她好，然后就气冲冲地抽烟。老大就安慰他说女人嘛太随便了你也不喜欢第一次都这样。那天晚上我见到了欧阳婷，在学校著名的“情人林”旁欧阳婷说，我喜欢你写的《追梦人》。老三说欧阳婷成为他女朋友的那天我写下了《追梦人》投在了校刊上。《追梦人》曾经做了一个梦/朦胧的把她记起/天空下着雨/打在我的脸上/洗刷着对你的思绪/你的身影渐渐远去/模糊不清/风卷走了雨伞/卷走了残存的痕迹/心依然在街上走来走去/爱已被放逐/伸出双手握不住你/只留下一往情深的自己…/我真的好想再见你/害怕把你忘记/因为梦中的你已远去。我说我是写给你的啊，那一刻我以为江晓语站在我面前，我说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抱着欧阳婷的时候看到对面老大扶着醉醺醺的老三走过来。  
    
那时候辉哥还没死。大一时寝室排名，按年龄的大小排。但辉哥不同意做老二，他说老二一下子就想到了下面的东西。而且他比张海要大，只不过上大学前他因为其他原因把年龄改小了，其实他比张海还要大2岁，这让我们颇为吃惊。但张海不同意，张海说身份证上明摆着你比我小，反正我就是老大。辉哥把吃饭地家伙往地上一摔，你想打架是不是。最后老幺说算了都一个寝室的，我们就叫你辉哥。老幺最小，但学习最好年年奖学金，说话虽然没有“之乎者也”却还真是学习的料，可以说是我们502的招牌。每次考试前，别班找他借笔记抄，老大就会叫嚣着1包精品红金龙来换吧。考试时就让老幺坐中间，我们再呈包围状这叫“农村包围城市”没货包围有货。老三说别争了我请客吃饭。
  
辉哥一个尽地为我辩解说邓波不是那样的人。老大冷冷地说我亲眼看见的，朋友妻不可戏，你还是人吗！辉哥最后火了，老子上次不和你争老大了，你再为难他就是为难我不相信他就是不相信我，想打架是不是，就像当初摔吃饭地家伙一样，猛地把床一拍震的那破房子直掉灰。老三说没事了，我都没说什么你们争个鸟，没意思。我不想解释什么，有时候解释就是辩解也就是说谎的前兆。我对老三说对不起。后来我就想当初郑义枫是不是也在心里说过，朋友妻不可戏…
  
辉哥死的时候我们大四上学期，那时候老三已经和欧阳婷分手，老三很潇洒地说我甩了她。辉哥是湖南人，湖南哪的我不记得了好象是个很偏的地方。辉哥很讲义气，人高马大的1米8的个子，如果不是脸上总是豆豆丛生油光直冒想来也是一个帅小伙了。辉哥是被几个混混小偷捅死的。那天辉哥去六渡桥步行街那里看到一个小偷拔一个女孩的包包，辉哥上前就拉住那小偷，对女孩说有人偷东西。女孩转过身来看了下包包谢谢都没说飞也似地走了。接着就出来几个人围住了辉哥。后来报上说当时那个大学生被四个人围着地时候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后来他倒下了都没人及时叫110送医院。老大愤愤地说，他妈地小偷他妈地人渣。那时候樱花早已经开过了。
  
武大最有名的应该就是3月的樱园了吧。辉哥说那是日本鬼子留中国地罪证那是****，你们还好意思去看啊。但最终他还是去了。辉哥说邓波去我就去。大学三年那是我第一次去武汉看樱花。那天老大买体彩中了1000块大洋。老大兴高采烈地对我们说今天得横财一笔你们是想吃麦当劳呢还是肯德鸡。老幺说去看樱花吧，那几天老幺的女朋友总是缠着老幺去逛樱园。其实老幺也抱怨了的，华师不就在武大对面么还没看够啊。老四说你读书读糊涂了是吧，别个找借口和你一起浪漫你还不乐意啊你。于是老幺说逛樱园吧。于是大家个自叫上了自己的女朋友。那时候辉哥才找了个女朋友是本校的。胖胖的壮得像头小牛。有一天老四又谈当晚破处的体验时就说辉哥啊，到时上床地时候不知道是你干人家还是人家干你。
  
我曾对江晓语说过上大学了我带你去看武大的樱花啊，那时候江晓语显得很忧郁，那时候我高三。我从小就认识郑义枫了。我国小三年级的时候转了个学校，转校的原因是因为老头把家搬到了镇上。那一年我复读小学三年级其实就是留级了。那一年郑义枫很矮很瘦黑黑的像个小碳头，我总是欺负他因为他学习是班上最好的而我最差。长大后的郑义枫1米77比我还高1厘米,长大后的郑义枫秀气的像个姑娘.我说你收到那么的的情书以后要毒害多少无辜少女呀。郑义枫说不想谈恋爱说学习重要。初中的我吸烟喝酒欺负女同学，高中的我吸烟喝酒****旷课通宵上网打架闹事拽的不像个人。郑义枫说高三了啊，好好学吧其实你就是贪玩了一些，要是好好学班里进前十那也是不问题的事。我说恩啊恩啊我知道了你就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
  
后来我对阿枫说晓语去北京上大学，你呢？阿枫看了我半天，我想去上海，因为他病了。他是阿枫的老爸，阿枫说他很小的时候他老爸就下海经商，听说还发达了但是却一直都没回来。这很确切地验证了那句经典“男人有钱就变坏”。所以阿枫曾很长时间都憎憎地说他没爸爸。阿枫说我走了你要照顾好你自己，我知道你嫌我罗说但我也是希望你好，一直我都把你当我哥哥的。唉，以后你想听我罗说可能都没机会了。我突然觉得很悲伤我说算了搞得跟生死离别似的。我觉得喜欢一个人不该藏在心里应该努力去表达，我对江晓语说我爱你做我女朋友吧，然后江晓语不知所挫地红着脸站在那里。我说我知道你没男朋友反正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我对阿枫说我想对江晓语表白，阿枫看着我幽幽的恩了声。那她有男朋友吗？很久阿枫才摇摇头。我想晓语从来没承认我做她男朋友吧，虽然我已经为她改变了很多。

阿枫的生日是阴历2月19，高二那年我戒烟戒酒戒网很长时间买了1把吉他给阿枫。阿枫感动的要哭说谢谢你啊。高三那年元旦晚会，江晓语在班上唱了一首twins的《下一站天后》，美丽的像个天后。我在阿枫的班上用我送阿枫的吉他自弹自唱了阿哲的《爱如潮水》。最后我说这首歌送给我心爱的江晓语。阿枫追出来问我你真爱江晓语吗？我说是的。那天晚上我对江晓语说做我女朋友吧。那一年的冬天很冷晓语织了2条围巾一条给我一条给阿枫。我经常把围巾拿出去秀的时候阿枫却把围巾仔细地包好放在了箱子的最底层。高三阿枫的生日我硬把阿枫拉出去喝酒，我说这是你的生日你不喝就是不给兄弟我面子。那天晓语也在，看着阿枫不停地灌酒露着满脸的感伤。晚上我对阿枫说我送晓语回去先你…阿枫说没事没事你们走吧我自己能回去的。那天晚上我强奸了晓语。在晓语的房间里我偷看了她的日记，里面满是阿枫的名字。那天晚上晓语哭着说我恨你我恨你。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晓语会去告我吗？我会坐牢吗？我回去的时候阿枫还没睡，阿枫说都已经12点了怎么这么晚才回啊。我支吾着说去市政广场吹了下风。    
    
再见晓语那时候离高考还有47天，我看见他被郭胖子和几个混混围着。我不喜欢郭胖子虽然之前我也是道上混的。郭胖子老爸是市里一个什么局长，贪污受贿吃喝嫖毒无所不来。郭胖子仗着他老爸地几根几巴毛常在学校叫嚣。老三说他老爸是武汉市一个什么科长的时候我对他一脸的鄙夷。后来我还因当初的误会给老三说了对不起，搞的老三一脸的莫名其沙。我看着晓语一脸的忧郁，阿枫那天生日后我这是第一次看见晓语。她瘦了憔悴得厉害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唱《下一站天后》的纯真少女了。我心里一酸感觉眼泪转呀转的要流下来。我说郭胖子她是我女朋友你他妈的么B意思。后来郭胖子捅了我一刀，血流得一蹋糊涂。我倒下去的时候想起曾经阿枫用板凳砸我脑袋时也是血争气地往外流，那时我国小三年级我骂阿枫是野种。我想着晓语你会原谅我吗，阿枫你会原谅我吗？晓语抱着我的时候朦胧的我看到小一来了，小一冲上去砍伤了郭胖子的几个跟班，但郭胖子却跑了。
  
大四下学期3月14号我接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他说他是小一他说阿枫死了，在上海被车撞死了。我头嗡地一下子感觉就像国小三年级时阿枫用板凳砸我的脑袋。大学四年我第一次哭，老四老幺不明就理一个尽的安慰我说邓波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有事你就说出来啊别哭啊。我说没事呢，真没事呢，我想去深圳。
  
小一是我道上混得最好的一个朋友，除了阿枫我想没人比他更懂我了吧。小一被开除后有一天找我说菠萝啊我本来就不想读书的我早就看那郭胖子不顺眼了。我说对不起兄弟都是我不好。小一摆摆手潇洒地说没事没事我想去广州闯呢。小一说我要走了我请你吃一顿饭吧，那时离高考还有23天。我的刀伤已经好了没伤肝脏没伤器官只是肚皮上永远地留下了一道狰狞地疤痕。小一灌了口酒打着嗝说你本也该被开除的，但是郑义枫去找了校长，郑义枫说你要是开除邓波那我也不读了，如果你不开除他我保证考一个清华出来。郑义枫说得很冷静当时我就在旁边站着感觉完全不像郑义枫了像个老大似的真他妈牛B。饭钱是我付的，小一喝得靠在电线杆旁找不到东西南北的时候我把手机压在了小店的老板手里。高考结束的时候我最后一次看到晓语，晓语前言不达后语地说郑义枫没事了吧，我打算去北京上大学你呢？我不知道她是在问我还是在问阿枫。我说他还好。高考前13天我说心情不爽呢我想出去玩通宵，阿枫说我陪你。我惊诧地看着他说好吧。那天晚上我们在市政广场上坐了一夜，那段时间文化局查的严网吧再不敢营业超过12点。那天晚上我对阿枫说你打我一巴掌吧，阿枫看了我半晌说给我一支烟吧。《梦里花落知多少》闻静打了林岚一巴掌说从小我都让你现在我还是让你。可是这次阿枫没按剧情缺少了情节没扇我。阿枫不能吸烟的因为他肺不好感冒了总是引发肺炎咳得厉害。每次我吸烟也总是远远地躲着阿枫。那天晚上阿枫受了凉那天晚上阿枫吸了我所知的他有生来的第一只烟，那天晚上后阿枫就不停地咳嗽一直到高考结束都没好。
  
高考结束后我没对阿枫说我见到了晓语我只说晓语说她去北京上学你呢。那年阿枫考了市里第一名过了清华线36分，当时阿枫咳得厉害学校向上面申请他专门一个教室考。但是最终阿枫没去清华去了上海。阿枫对我说他病了胃癌晚期，说的时候眼睛红红的，我知道他是阿枫的爸爸，我也知道恨一个人本就是因为爱的太深。
  
第一次去武大樱园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行单影只地远远地走在辉哥们的后面。我说你们玩先我自己走走要是找不到你们我自己回去。曾经我对晓语说我带你去武大看樱花。曾经老四说你不找女朋友是不是因为你下面有问题说完指了指我裤裆。我不甩他。阿枫走的时候说晓语太善良不懂得拒绝别人你要好好对她。我木然地点点头。那一次打死我都不相信是最后一次见阿枫。大学阿枫去了上海，晓语去了北京，而我来到了武汉。一直我都不敢去寻找阿枫和晓语的消息，很多时候我还想着他们走到一起了吗？走到一起了吗？
  
辉哥死后我们开始到班里到学校募捐，持续了三天捐到了7435元，由老大亲自带到了辉哥的家里。回来后老大一个劲地叹气有一天晚上老大醉醺醺地回来哭着说对不起辉哥。那是我第一次听老大叫辉哥，辉哥在世的时候老大从来只叫阿辉的。辉哥死后他的东西被我们收拾得整整齐齐，才知道我们对辉哥的纪念只有大三时在樱园照的一张相，当时老大说老五没女朋友我们六个一起照一张吧。
  
我回家拿东西那天老太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我开玩笑说以前都不见你对我这么好呢，今天发善心了。老头详怒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老太说没事你快吃吧多吃点，边说边擦眼泪。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和老头喝酒，喝了很多很多，我不知道当时有没背逆地说哥俩好之类的话，也不知道自己有没哭。第二天一早我揣着老头给的1300块钱去了学校。老头说出去见下世面也好要是不如意就回来啊。
  
我去学校的时候老大还在宜昌，老三正陪他科长老爸拜见他的上司，老四不见人影看来又跑哪个招聘会去了。辉哥死后很长一段时间寝室都很沉闷，大家都不说话看着那空出来的床位都一副悲伤要哭的样子。那一段时间我抽了大学的第一只第二只第三只“`烟。老四说我一直都以为老五不抽烟的。我在学校又住了1晚才上的火车，晚上我睡辉哥的床上朦胧地想着大一那年我最后一个来寝室辉哥热情地帮我铺床的情景。
  
我对老六说我今晚上的火车，要是今天老大回来你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了。那天老六获得了保送研究生的资格。我说你去忙你的去吧我自己去车站就可以了。那天我写了《离别》在这个春天里/我选择了离去/是否/是否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春天般的美丽/樱花开了，谁人陪你去赏析/既然选择了离去/就别说难忘记。写完我又在后面加了句，请原谅我的不舍。
  
公司在南山，我找了2天才租到一间破旧的“家”坐公车去公司也要20分钟。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深圳是天堂。我想天堂的隔壁是什么呢？我见过一个民工吃5块钱的小炒用一次性的饭盒吃五碗最后一碗是直接用装菜的盘子盛的。吃得我瞠目结舌。初来的时候我用一次性饭盒只吃1碗一星期后我吃2碗。工作期间我接了一个电话那时我上班在，老四打来的说他已经找到工作了在海南，说我走后3天老大他们把辉哥的东西全部拿到汉口的张公堤烧了。最后说老五你要照顾好你自己。我说恩恩。想着曾经阿枫也是这样叮嘱我的，我想我真的那样让人不放心么。在公司待了17天后我离开了，我抄了老板鱿鱼。那天广东老板查工的时候骂一个湖南工友，我突然想起了湖南的辉哥。老板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说你可以去结帐了，我看着别人漠然的眼光摆摆头走了。
  
来小梅沙的时候我买了一包“小熊猫”，我坐在岩石边上抽出6根烟点燃再一至排开。这时电话响了是老太打来的，老太说那边过得怎么样啊冷不冷啊说了一大堆。又问工作顺不顺，说得我一阵心酸。我说好啊好啊老板说我表现好要提拔呢。老太呵呵地说好就好。最后老太说今天什么日子啊。我说忘记了。老太说今天是你23岁的生日。高三那年我过生日阿枫送我一只口琴，那是阿枫留给我唯一的东西。这一天阴历2月22我23岁生日。深圳小梅沙我一个人对着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