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每个人都有一段留在时光深处的故事,从未发生,不曾老去,如琥珀一般,新鲜的树脂滴落,沧海桑田后,宛然若生。
——题记
这段时间总是做梦,做得天昏地暗,却又支离破碎。当我在苏醒之时,梦境已化作蝴蝶翩然逝去;当我在沉睡之际,现实便形成青烟入驻梦里。
很多人都说,梦里出现的人或事都是自己的内心深处对于现实的反映。可是这段时间,在我的梦里总是出现同一个人的身影。
她是谁?
我不知道。
很多次闭上眼睛努力地去回忆梦中的剪影,却无功而返。她像一幅印象派的油画,整个人似乎毫无色彩,,却又很像这个浮躁世界的内涵。
她弄得我头痛欲裂,甚至把我逼到了看见个人就想拉到自己身边看看他们的脸,有些神经质的境地。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只刚刚破茧而出的蝴蝶,睁开眼睛想要飞翔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没有翅膀,依然是一只蜷缩在狭小空间里的虫蛹,成为蝴蝶,仅仅是它所做的一场春梦一样。
我把认识的所有女生的相片都要了过来,去照相馆做了特殊处理,尽可能地把她们的脸变模糊,变的抽象。然后回到自己居住的屋里,在节能灯的照射下,一遍一遍地筛选她们,试图找到那个与自己的梦境有关的女孩。
当然,最后的结果依然是一无所获。从出生在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开始到现在,我到现在还联系着的活人当中,并没有一个和梦里的那个人长得想象的女孩,简单点说,就是我和她也许并不认识。
在这种情况下我不经意地想起了我笔下的女主人公,难道是其中的某一个哀怨我把她的命运写得太过凄惨,从虚无中挣脱而出,化为一缕香魂,游荡在这个霓虹总是躲藏在夜色中的城市,寻找我,找到我,然后在现实里杀死我?
看了《盗梦空间》以后,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以至于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才是梦中的那个人物,而她却是活生生的做梦的那个人。
当我用一种有些惶惑的语气把出现在梦里的那个女孩的事情告诉一位朋友的时候,他睁大了眼睛,叹了一口气,看着我紧皱的眉头说,你应该是被你的文字控制了,去看心理医生吧,或者你这个老处男应该去找个女朋友来安慰你那颗寂寞的心灵。
听完他的话,我喝了一口摆在面前的咖啡,面无表情的对他说:“寂寞的人之所以选择文字,是因为这是唯一可以倾诉的手段。”
我个人认为所有混迹于网络文学的写手都是寂寞的,整天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实在无聊的时候会登上聊天交友的客户端,与坐在另一台电脑前面,同样寂寞得无处发泄的人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交些在现实中从未谋面的网络朋友。
现在的社会,你我他之间不管离的有多远,始终是两台电脑之间的距离。
等我朋友走后,我烦闷得把面前的咖啡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对着周围的空气自言自语道,她到底是谁呢?
她让我对梦境开始有些恐惧,却又有些好奇。于是,我不由自主地开始买些与梦有关的书籍,其中《周公解梦》是我阅读次数最多的一本,于周公而言,他认为梦是与现实相反的。书中这样解释道:梦见一个陌生的女孩,似乎会在街上巧遇喜欢的男孩,外出时请打扮的漂亮一点。
对于周公的解释,我有些难过,因为我是男的,并且我的性向很正常。
当一个对你来说并不能算是幸运的东西从一个小点变成一片密麻的阴影,终于有一天你发现它占据了你的世界,想甩甩不掉,想逃却又无处可逃的时候,你会不会痛苦?
我想我会,而且我一直在痛苦着。
前几天在网上遇到了一个网名叫做心理学专家的人,当我把自己的情况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向他复述完以后,过了好长时间他才回道,你说的这种情况算是一种忧郁症或者焦虑症。
我问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以后才回复?
他说,为了给你一个正确的答案,我在查书上的典型病例。
我又问,你不是专家吗,应该把病状的情况都烂熟于胸了吧?
他说,本应该烂熟于胸的,可我现在还是一个实习医师。
你看,网络是虚拟的,网络上的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不真实的,在现实与虚拟之中,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在虚拟中生活,我也不例外。
小时候听了太多“人定胜天”的教条,喊了太多“未来靠自己主宰”的口号,但哪一个不是被现实撞击得头破血流后,才发现其实结果早已预示?只不过我们每个人都还是浑然不觉。
所有人都会能够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来安慰自己那颗受伤的心灵,于是我们每个人都学会了在无人的街角偷偷地哭泣,在黑暗的角落里YY着自慰。
梦里的她总是给我一种飘渺的感觉,和影子一样飘忽不定不可捉摸,在我的认知里女孩都喜欢飘扬的发丝和干净清爽的白衬衫,在微风的吹拂下脸庞上还夹杂着那种灿烂如六月繁华的盈盈笑靥,清澈的眼睛下挂着一双迷人的小酒窝。但我依稀地看到梦里的她是短发,穿着的是一身肃穆的黑色连衣裙。
我一直想不起来她是谁,因为我看不清她的脸。她让我在痛苦的边缘游离,在悬崖边上徘徊。
这种扑朔迷离的情况终于在某一天终结。原来,梦有可能是为以后要发生的事情做铺垫,也有可能是人类大脑皮层对于未来所做的预言。
那一天我收到以前一位老师的邀请去参加他所举办的集训营,他希望我可以在中场的时候在台上发言。
当我站在台上看着下面热情澎湃的学子时,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整天听别人演讲的人在某种层面上可以说是没有个人思维的傻子。讲师是演员,他们是台下带着纸巾边哭边笑边鼓掌被演员的命运感动得流泪的观众,说他们是没有个人思维的傻子只因为他们入戏太深。
在台上,我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在台下的人群中发现了一个和我梦里的她很像的身穿白色衬衫的人,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远,我并没有看清她的容貌。但我看到她正拿着纸巾擦眼角的分泌物。
她是谁?为什么她正在流泪?
短暂的停顿以后,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缩短了自己的演讲词,草草了事,可依然换来了如雷鸣般的掌声。我想,他们真傻。
回到休息室,我一直在脑中回放刚才那个女孩的容貌,像放幻灯片一样,在黑与白的交错中,她与梦里的她竟然意外地重合了,和荒诞的梦境一样,现实也开始变得可笑。
集训营进行了一半,在大家要去吃饭的间隙,我决定要去找她,有些事情我需要一个答案,那就是问她,你是谁?
在饭店的一个偏冷角落,我看见了正在独自进食的她,我慢慢地向她走进,像一个年龄很大的老妇女,步履有些蹒跚。
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我坐到了她的对面,看到了她的脸。
是她,我想到了她可能是我周围的所有人,却没有想到梦里的她竟然是在很久以前就甩了我,那一场根本就不算是恋爱的女主人公。
往日和她在一起的情景像是泄闸的洪水一样突然在眼前浮现,原来人脑有选择性记忆的功能,我关停了那残酷现实的阀门,却把封存已久的温暖一股脑地端掉。
那个时候我的心很乱,像是一个被老天忘记安排命运,站在十字路口中间不知道该往哪走的小孩。
我们谈了很多,只关乎分开以后的生活,原来梦只是为我们的再次遇见谱写了一段序言。
没有开始,没有结局,从剧情的中间突然插入,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冷眼旁观着梦里所发生的事情,不管是好梦还是噩梦,醒来后都记不起在梦中发生了什么。
有时,我们宁愿把现实当做一场梦。不是么?
梦·序言
相关文章
- 暂无文章
评论前必须登录!
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