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走向》（26）

　　二十六、身陷囹圄，饱受非人折磨
　　
　　第二天上午我刚吃过早饭，门铃响起来，打开门一看，竟是两位警察！“请问这是秦玉凡家吗？”一位开口问道。
　　
　　“我就是。”我感到好奇怪，警察找我有什么事？
　　
　　“有件事，请你跟我们到公安局协助调查一下！”
　　
　　“我没犯什么事吧！我一向是遵纪守法的！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实在想不起有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要弄到公安局去。
　　
　　妈妈在厨房里收拾，听到有人来，也走出来。她看到警察大吃一惊。“你们，你们这是？我们家凡儿可是个好孩子！”
　　
　　一位警察说：“阿姨，您别着急，我们只是找玉凡到局里问个情况！”
　　
　　我也赶紧说道：“是啊，妈妈，我没事的，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又没做违法的事，你不用担心的！”然后回过头跟两位警察说：“我们走吧！”
　　
　　来到公安局，我才知道，原来我那一摔，竟把谢秃子摔了个脑颅骨折，而且失血过多，昏迷不醒，住进了医院。亏得被人及时发现，不然那家伙可能一命呜呼了！
　　
　　我将前后事情跟警察说清楚了，警察让我在询问笔录上签了字，告诉我：“你涉嫌故意伤害罪，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你暂时不能回家，等事情调查清楚再说吧！”
　　
　　我知道这次可能要吃官司了，幸好那家伙没死掉，要不然，事情真的麻烦了！谢秃子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干休，定会告到我做牢而后快。想想自己年纪轻轻就要坐牢，想想年迈的母亲，想想朝思暮想的小雅，不由得后悔自己的冲动。
　　
　　为什么社会如此不公平，可以让这种人渣锦衣美食，做尽坏事，还可以逍遥法外，而自己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却会落得身陷囹圄？
　　
　　我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小艺从外面冲进来，她哭着求警察：“凡哥是个好人，你们不能抓他，你们不能这样冤枉他呀！”
　　
　　警察拉开她说：“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
　　
　　小艺哭着说：“凡哥，都是我害了你！都怪我……”
　　
　　我安慰她说：“小艺，别这样！怎么能怪你呢？我不会有事的，麻烦你告诉我妈说我没事，不要担心。也拜托你这几天照顾她。”
　　
　　小艺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伯母的，也会尽快想办法让你出来的。”
　　
　　我被带到了一个监所，这一夜是我有生以来最难熬也最难忘的一夜。犯人丑生，这是早就听说过的，而且我们在电视剧里也看到过这样的场景，可是做梦也想不到，今天会在自己身上上演！
　　
　　有两个家伙白天里，就已经数次拿眼乜斜着看我了，弄得我一天心里直发毛！。可能白天看管严，不便动作，晚上一关灯，两个家伙便跳到我床前，反手将我拿住，我正要喊叫，劈头盖脸地已经挨了一顿好揍。两个家伙威胁道：“你要敢出声，看老子不揍死你！”想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些不知道犯了什么事的亡命之徒，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还是忍耐一时为妙。
　　
　　这两个家伙竟要我“坐飞机，报家门”。就是让你蹲在地上，像蛤蟆一样跳一下报一个站名，从你家报到监狱，一个也不能错，一个不能漏！倘若漏报了，或者报错了，就要接受惩罚。
　　
　　这时，他就会问同室的其他人，看黑白电视还是彩电？用筷子夹住手指，模仿调台的动作，旋转。黑白见青，彩电见血！每遇到这种情况，这些变态的家伙，都欲看到被折磨者极度痛苦的样子而后快，当然异口同声地喊：“这年头，谁还看黑白的，彩电！彩电！”后来才知道，几乎所有刚进来的，都受过这样残酷的处罚。
　　
　　那一晚，我还算幸运，是同室里第一个没有报错漏报的人，这些家伙黑白电视都没看上，更别说彩电，当然都极度失望。他们不甘心，又让我站直了身体，在我的头上立一根粉笔，说是“戳桩子”。你必须站得直直的，纹丝不动，否则粉笔倒了，要被惩罚。
　　
　　说起来，还真幸运！刚要开始时，值班的民警来查监，大家一哄而散，各自躺回自己的床去了。最后，他们把尿桶放在我的床边，算是找回他们的心里平衡。
　　
　　这一夜虽然我没有遭到特别的虐待，但却辗转反侧没有一丝睡意。我首先想到体弱多病的母亲，现在会怎么样，一定很着急吧！儿子不在您身边，你千万要保重身体！您含辛茹苦把我抚养大，还没有享几天福，却又要为我担心受怕，做儿子的不孝啊！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又想起小雅，这几天，不能跟你联系，你一定好担心吧！你一定在QQ上留下好多话吧！我好想现在就知道，你跟我说了些什么呀！可是，可是我却在寒窗之内枉自叹息，不能跟你说上支言片语！好想你呀！小雅，我好想你！
　　
　　如果我被判入狱，我的人生又多了个污点，我们的爱情之路会不会越走越窄呢？你的父母更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坐过牢的穷光蛋吧！想到这些，我的心里好难过，好难过！
　　
　　高墙外，月亮是那么的明亮，星星是那么的夺目，然而在我心里却仿佛是漆黑一团的世界，没有光明，没有温暖，只有奔流在心里的孤独和恐惧，一波一波地冲击着我郁闷的胸膛。我感到愤懑，无助，绝望！
　　
　　我的头发飞长，胡须飞窜，几天时间，我已经由风度翩翩，变得蓬头垢面！我是一个尊严被践踏了的圣斗士，是一个挫败后耷拉了脑袋的病猫！曾经美好的憧憬，一下子变成了一股虚无飘渺轻烟，弥散到空中，须臾之间消逝得无影无踪！
　　
　　度日如年的几天，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一天，警察叫我，等我出去，小艺已经等在外面了！
　　
　　我们都含着热泪，像久别的亲人拥抱在一起！小艺喃喃地说：“没事了！凡哥，没事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我抱着她，使劲地点着头：“回家！回家！”
　　
　　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家的意义有多大！它是可口的饭菜，是香甜的睡眠，是心灵的寄托，是温暖的港湾，是游子的归宿，是亲人的牵挂。
　　
　　我必须先收拾一下才能回家，我不能让妈妈看到我狼狈的模样，我不能让她伤心难过，担心害怕。我要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地站在她面前，让她惊喜，而不是惊讶！
　　
　　我突然想到一个词：洗心革面。心里便一阵难过，我已经是一个进过局子的人了！虽然我确信自己是正义的，善良的，一如二十年走过的岁月，心胸坦荡，光明磊落。但这又怎么样，我是一个进过局子的人了，小雅的父母一定会这样想，一定会！因为，这是拆散我跟小雅的绝好籍口。而这一点，也让我感到自卑和压抑，它仿佛是压在我的心头一块铅，让我喘不过气来！
　　
　　妈妈见到我，喜极而泣，捶打着我的胸膛：“你这小子！妈妈就知道你不会有事！我的儿子我最了解了，不会做违法的事的！回来就好了，饿了吧！妈妈给你做好吃的！”说完急匆匆地到厨房忙活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我跟小艺。我知道，这次出来没那么简单的，谢秃子不会放过我的。虽然一分一秒也不想在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呆下去，但我没想到会全身而退，而且事情解决得竟然这么快！这里面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必须得弄明白。
　　
　　小艺支吾着说：“是一个朋友找律师帮忙。其实本来你就没错，那畜生就该挨打的！而且，那畜生已经没有危险了，也没有多大伤。”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法律毕竟是法律，并不像我们想像的那么简单。除非谢秃子，主动要求撤诉，不追求自己的法律责任。会不会是小艺……
　　
　　我正色地说：“小艺，你绝不能答应姓谢的什么！有什么事，我扛着，你可不要瞒我什么啊！”
　　
　　小艺红着脸说：“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不会傻到自己去跳火坑！你放心吧，我以后会自己保护自己的！”
　　
　　我点点头，小艺似乎变得成熟了许多。吃一堑，长一智，人总会长大的，只是希望她从此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拥有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