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好的突然说:明天有事么?陪我喝酒。语气平淡,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不过什么也没发生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找另一个人喝酒。于是我问:为什么,什么事?我猜想可能是感情上的问题,接着问:是不是失恋了?一向坚强的他坚持了他固执的坚强,依然平淡的说:算不上,暗恋的女孩和别人走了。尽管平淡,但我有意无意的觉得这“走了”两个字,他咬的很重。
我在想,有时候,一个人软弱一点,哭出来,是不是会好受一点?
我几乎没有过什么暗恋,所以不存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和别人走,即使真的有,我也会默不做声,不哭,不恼,也不会花大把金钱去买醉。我是个爱面子的人,向来不会把自己的悲伤表达给别人,所以就算我哪年哪月,我真的为一个女孩而痛苦了,心碎了,泪眼模糊了,我也会坚守这我一个人的秘密。
以前一个玩的好的喜欢我们班上的另一个女孩子,他叫亮,她叫瑶。他向来坚守自己的感情,但我总是看得出,他喜欢这个女孩子喜欢得很深,很深。为什么说是喜欢而不是爱呢?因为他的情景还没到达爱。一味的追求只是由喜欢诞生的占有欲,爱不会这样。这个女孩子却又向来只把亮当作弟弟,而且几次三番和其他男孩子很亲密,可是他不管,他要,他想要。可几经波折,他失望了,放手了。我仍记得他放手那天,一向坚强的他卸下伪装,痛苦而痛快的脆弱了。虽然没哭,但语气已经带上泪水破碎的晶莹:“我只希望她能幸福。”我在想,他在失望与绝望的交替点,终于明白了爱的真谛。爱一个人不是拥有他,而是让他(她)幸福。
爱人走的那天…我似乎也感觉心缺了一块。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毕竟是事实。
我想说,我爱过。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他们是如何相遇的?或许是一叶扁舟,西湖之上,一对才子佳人相遇了。或与是其中仰慕另一个,在钦佩与被钦佩的过程中相爱了。也或许是门当户对,他们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从而不甘不愿的结婚了。有许多或许,但不可否认的是一个伟大的事实,当他们相爱了,就是生与死的明显界限也无法隔绝他们。当王弗死后十年,独自一人生死两茫的东坡居士来到她的坟前,无人上香…..冰冷的风带来了惊醒的绝望——是否再次相见,已是形同陌路了呢?那小轩窗旁,是否仍有一个自己心爱的女子在那梳洗打扮,等待自己的回归呢?两人相见了,一切绝望没有出现,但是否只有两行清泪默默流下,化为世间最为博大,宽阔的苦海呢?明月照着夜,他独自漫步在拥有短松的小山冈,一种悲痛欲绝的断肠之情爆发了。苏轼摇摇晃晃,似醉还醒在秋风中一次又一次呼唤那梦幻般的名字,却只换来两鬓斑白……
有人说,最伟大的爱情是一个男人或女人为了自己的爱侣而抛弃生命。那只不过是热血的年轻人不成熟的冲动观点。爱情之所以伟大,是因为知道自己的爱人在想什么,会想什么,从而无声承诺。而活下去就是仙去的那人对自己爱侣的最后一个承诺,所以活下来的那一个,才是最伟大,最痛苦的。王弗气息奄奄地躺在病榻上,看着曾经不可一世,此时却泪流满面的丈夫时,是否会说:“答应我,要笑着活下去。”呢?就算是没说,哪个人不希望自己爱的人活得更好呢?以前的人是相当迷信的,苏轼完全可以以殉情达到某种意义上的“双宿双飞”,但他为了王弗一个小小的愿望,苟且偷生了几十年,我不知道这世上是否真的有“另一个世界”,王弗会不会在另一个陌生的坐标同样孤独。我只知道,苏轼的确是安安静静,寸断肝肠地走完了剩下的日子,尽管失意,尽管被贬,但他始终记着爱人最温柔的叮嘱,让她“安心”。
世界上最伟大的爱情并不是同生共死,抑或无知的付出生命。而是明知道对方笑容已经僵硬了,却仍记得对方笑着说的那个愿望。这不是任何一种承诺,也不是任何一种承诺可以代替的,这是心灵的一次坚守,一次升华。也是对爱的一个极端考验。如果你可以忍受,那么就证明相爱的价值,如果你不能忍受,说明了你只是无法满足自己的占有欲望罢了。爱不但要抓紧,也要学会放手。
当爱人死去时,可以悲伤,可以痛苦,但不能疯狂,不能大声说:“不!”,作为一个坚贞而又成熟的男人,当爱人最后一滴眼泪滑过你的指尖时,你就应该习惯忍受,习惯无边无际的痛楚,习惯在黑夜降临时交插着双手,看着月光倾下来的悲伤。当你的锋芒渐渐淡下来,就要习惯微笑,习惯快乐,习惯在清明节时静抚着酒杯,让泪水混入酒水。而当你子孙已经满堂时,你要习惯悠闲,习惯淡忘,习惯子女在时,谈“她”再不表露感伤。男人的责任就是越来越多,爱人,你可以选择不忘记,但要学着淡化,不是承诺的承诺让你活下去,也给你悲伤,但悲伤可以让她的笑容永远定格,悲伤又如何呢?
谈爱,那是年轻人的说法,不成熟,也不严谨。
恋,才是时间最伟大,最成熟,也最感人的灵魂。
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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