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走向第八章：我还可以爱，爱的权力并没被没收

　　文/爱的地上河
　　
　　那天以后，小艺似乎变得成熟了，也变得沉默了，不再像刚进公司时，风风火火，无拘无束，敢说敢笑。在我面前，也不再嘻嘻哈哈，矜持得让我有些不适应。那条代表着青春魅力的马尾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摩登女性的披肩长发。一双清纯美丽的眼眸里，总让人觉得有一丝淡淡的忧郁。
　　
　　我们又接手了新的项目，我还想要她做我的助手，因为我已经适应了我们之间的那种默契，她方方面面细腻的工作，都让我觉得我们联手是无懈可击的完美搭挡。
　　
　　但小艺拒绝了我，却选择了跟小李一组，这让我心中万分恼火。整整一天，我们都不说话，我不想理她。
　　
　　无情无义的家伙！我哪点儿对你不好了？竟然这样对我，哈哈，女人啊，女人，真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些什么？真像歌词里唱的：女孩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这样也好，省得婆婆妈妈的，一天价使小性子，害得我像哄小孩一样哄你！
　　
　　新换的小王，总不能准确地领悟我的意思，常常不是拿错文件，就是弄乱了我的资料，让我工作起来非常被动。
　　
　　有一次我大声训斥她：“你到底怎么搞的，这点儿小事也做不好？！”弄得小王差点儿哭了，眼里噙着泪珠儿，连声说着：“对不起，凡哥，真对不起！我以后一定注意。”
　　
　　小艺投过惊奇的目光，我也顿时感到自己的失态，我从来没有这样斥责过小艺，对她总是那么宽容，即使她有什么失误，也总是耐心地跟她解释清楚。今天这是怎么啦？
　　
　　我看一眼小王，郑重地对她说：“小王，今天我态度不好，说话重了，你别介意！”小王一个劲儿地摇着头，表示她不会。
　　
　　这些天，就是在这种沉闷的心情中度过的，就像阴了好些天，太阳却总不出来一样，让人心情沮丧。
　　
　　我正整理一下，准备下班，突然接到了小雅的电话。“唐诗雅”这个有着像诗一样名字的女孩，在我们那天见面以后，就再也没联系过。这个突然像某种惊喜一样，让我郁闷的心变得开朗了许多！
　　
　　“下班了吗？我想请你吃饭，方便吗？”里面传来了像风铃一样甜脆的声音。
　　
　　“哈哈，我以为你已经忘了呢？我已经下班了，正要回家呢！那，我们在那儿见面？”
　　
　　“还去西门怎么样，大家都熟！”小雅说。
　　
　　“好啊！那一会儿见！”是啊，这个地方好熟！
　　
　　等我赶到西门的时候，小雅已经在大厅等我了，她把我领到了二号雅间。这里的装修得很豪华，无论灯饰，餐桌餐具都透着大气，跟我和小艺上次去的雅座很不一样。
　　
　　诺大的餐桌，只有我们两个人，显得极不谐调，这对我来说有些奢侈和浪费。服务员大盘小碟的，已经上了七八个菜，小雅把菜单递过来：“我有些失礼了，还是请今天的主角再点几个菜吧！”
　　
　　“还要点呀，这么多吃得了吗？”我极不适应这种消费，太浪费了！
　　
　　“因为感谢你嘛，当然要心诚了，你再点你几个爱吃的吧！”小雅好像很大方的样子。
　　
　　为了让她觉得舒服些，我还是点了一个素菜，因为大菜已经好几个了，怎么吃得了？
　　
　　她叫了一瓶红酒，服务员给我们满上后，她摆了摆手，服务员礼貌地躬一下身下去了。
　　
　　柔和的灯光照着她那张甜美的笑脸，好浪漫，好富有诗意，就像她的名字。她举起杯：“玉凡，谢谢你！”
　　
　　整天凡哥凡哥的被别人叫着，似乎自己就是个成熟的老大一样。可是在这个女孩面前，被她这么一叫，我却莫名地生出一种怯意。好像在这个小女孩面前，自己年龄倒小了，而她倒成了高高在上的老大，让我不由自主地有些紧张起来。
　　
　　“为我们的第一次相逢干杯！你知道吗？虽然那天你气跑了我，但我还是担心你，后来怎么样了。因为那天你的表情真的好可怕，好可怕！我跟你一样，也经历过那种痛苦，我知道你当时是什么心情。”
　　
　　她喝一口酒继续说：“后来，我好想去那个地方再看到你，但是在雨中那么一淋，我发烧了，一连三天都没出门。你知道吗？我很少被雨淋到的，我很讨厌自己身体那么娇弱！”
　　
　　哦，原来这样，怪不得我去了几次也没碰到她呢？为了借我伞，却把自己淋病了，而我那天还那么对她凶，想到这儿，心里一阵感动：“小雅，谢谢你，谢谢！”我端起酒一饮而尽。
　　
　　小雅又倒上酒说：“玉凡，为我们的第二次相逢干杯！这个西门酒店是让我丢脸的地方，但又是让我感到庆幸的地方，因为我能够再次遇到你！我的眼光没错，你真的是一个好人！”
　　
　　又TMD的一个“好人”！不知为什么，我对好人这个词特别厌恶！好像说一个人好，就是在骂他是个傻子一样！
　　
　　“你看错了，我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想做一个好人！”我语气有些激动，透着反感。
　　
　　她吃惊地望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情绪会这样。“那天，我把你的衣服吐得一塌糊涂，真的好对不起！还有我妈妈，她那天可能说了不得体的话，但她是因为疼爱我才那样的，你别计较她，好吗？”
　　
　　看来小雅还以为我在为那天的事不开心呢！唉，何必呢？被人叫几次好人又少不了几斤肉，随便她好了!
　　
　　可转念一想，岂止啊！小雪说我是好人，离开了我，我一个月整整瘦了十多斤！这样反复折腾，没叫上几次就把我给叫没了！看来好人真的不能当，当了也不能留名，像雷锋那样！
　　
　　“你也许不知道，就在那天，下雨的那天，我跟你一样也失恋了！也被人甩了！”小雅看着房间里的某个地方，神色黯然地说。
　　
　　这样的话说出来，我没有一丝惊讶，倒觉得是在讲一个故事，但这个故事对我却没有一点儿震撼。
　　
　　在我的内心深处竟生出一丝幸灾乐祸，似乎她的故事让我有了尊严和自信，让我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好人，而是比好人好一点儿的人。这话说着有此乱，但在我心里这种感觉却异常清晰。
　　
　　她还在幽幽地诉说：“那天，我想死的心都有！我拿着伞扑在大雨中，我希望狂风暴雨能冲刷掉我的痛苦。但真正在雨中的时候，我却突然清醒了，我不能为根本不值得自己爱的人去作践自己，不能为了一份根本不是真爱的情感而毁掉自己！”
　　
　　“后来，我遇到你，虽然萍水相逢，但从你的眼神里，我读懂了你内心的痛苦。那时突然觉得自己的痛苦已经不算什么了，说不出为什么，从心里特别特别担心你，特别特别想让你快乐起来！……”
　　
　　“不管你是什么人，从那时起你就装在了我心里，生病的那几天，发着烧都在想：那个家伙叫什么？他到底怎么样了？他能过了这一关吗？他挺过来了吗？……”
　　
　　“等我病稍好些，我就去那里等你，一连好几天我都去，可是我却再也见不到你，心里好难过，好难过！……”
　　
　　“然后我就到这里喝酒，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最倒霉的人，被男友甩了，又把你弄丢了，我还能找到你吗？还能吗？……”
　　
　　“真是老天有眼，让我在这里又遇到你，你知道我那天的感觉吗？好开心啊！可又好恨你！我好想问你：这些天，你躲哪儿去了，你为什么不找我，不想我，为什么？！”
　　
　　唐诗雅泪流满面地抽泣着，而此时的我眼里的泪珠打着转流下来，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悸动，我突然发现，这些天我也一直在内心深处寻找着什么，现在终于明白，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孩，其实也一样已经知什么时候植入我心底了！
　　
　　我忽然明白，我还可以爱，爱的权力并没有被雪没收，还在我这里。我不会再为那个叫雪的女孩掉一滴泪，我也不能再让眼前这个女孩为我流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