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感情加油
为爱情疗伤

病房日记

  七月二十晴
  
  头剧烈的疼痛着,晕沉沉的躺在病床上,然后一个老医生带着一个实习医生和两个护士走向我,手里拿着装满麻药的注射器和抽取脊髓的针筒,顿时恐怖感袭上心头,医生再三说腰穿检查不疼,可是当注射器刺进腰部,一阵疼,涨的感觉,加上心里的恐怖,眼泪控制不住唰唰地流下来,好不容易麻药打完了,然后感觉一个尖东西刺穿了腰椎部的软骨,然后就是在恐怖中一动不动的等待,大约过了10分钟脊髓才抽好,这10分钟对我而言感觉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而且是一个最痛苦的世纪。
  
  “6个小时不能动,不能吃东西,水都不能喝,明天报告出来,才能知道你患什么病”医生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10几分钟过去后,麻药已经失去作用,腰部开始疼痛,而头部的疼痛在加剧,病房里的温度已经降到了20度,我却汗下如雨,咬紧嘴唇,我不要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护士给我打上镇疼的掉针,可惜没用,腰部的疼痛一直持续到半夜才好些,听着病房里的人打着呼噜,我毫无睡意。明天,明天,明天会是什么结果呢?
  
  七月二十一晴
  
  早上迷迷糊糊的醒来,头疼欲裂的感觉没有了,只是晕沉沉的,头重脚轻,腰部也只剩下酸软的感觉,看来止痛药起了作用,梳头的时候对着镜子看着苍白的脸,想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可是右脸木木的没有感觉,无论怎样笑,怎样努力,酒窝没有了,眼角的鱼尾纹也没有了,手无力的垂下,小镜子摔到地上成了两半,心里空灵灵的,突然感觉没有了力量。
  
  一直守候在身边的亲人问我怎么了,我没有答话,背对着他躺在病床上,没让他看见眼睛流出的水。
  
  一会儿医生来查房,亲人急切地问我到底是什么病,医生说“脊髓检查有问题,我们正在和神经科主任会诊,一会儿才知道结果。”
  
  1小时后,神经科的主任和其他两个医生一起进来,喊我做了一系列的动作,抬眉,裂嘴,大笑,我麻木的做这些动作。
  
  然后像刑犯等着法官宣判,主任说“根据脊髓检查你是病毒性脑膜炎,现在病毒损伤了神经,你已经面瘫了。我们接下来要对你进行抗病毒治疗。”
  
  “脑膜炎医的好吗,面瘫能医吗,我还能好吗。”
  
  “尽量,尽量哈,我们只能尽量,慢慢来。”
  
  医生走了,我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看着白森森的天花板,心飘的好远,好像飘到了小时候,在和邻居小孩子们一起玩游戏,捉迷藏,在河里嘻戏,在田里割猪草,在山上砍材。。。。
  
  一会儿,医生叫走了亲人,说有话对他说,过了很久亲人才回来。
  
  “医生给你说什么了,不要瞒我,我要知道情况。”
  
  “没说什么,只是说有一种治疗神经的好药,但是很贵,要300多一支,每天注射两支,问我给不给你用,我给医生说了如果有用,就是3000多我也用。”说这话他一直不敢看我的眼睛,我知道还有一些话他没有说,不过我心里明白是什么。。。
  
  下午,护士进来说,我要搬到另一间病房,搬过去才知道,原来是去了重症监护室。。。
  
  七月二十二晴
  
  重症坚护室是整个神经科住院部最末的一间大病房,有8个床位,从37号到44号,很多人都讨厌4,也拒绝4这个号,当初厂里的工人编号时都不要4,14,24,34,,,号,所以我们厂里没有这些号,而我居然就是44号。
  
  我对面的38号床空着,听他们说昨天才死了一个老太太,所以暂时还没有病人住,39号床住着一个14岁的男孩子,来自一个很贫穷的小地方,高烧40几度,昏迷后才送来的,现在大脑已受损,变的痴傻了,一天到晚他就知道说一句话“爸爸到山上放羊去了”。
  
  41号床住着一个40几岁的妇女,严重的糖尿病并发症,已经住了半个月了,她的儿子和儿媳妇一直陪着她,他儿子20岁,块头很大,却长着樱桃小口,浑身黑的像非洲人,整天嘻嘻哈哈的闹笑话,全病房的人都喊他小非洲,可能是在医院里呆久了,每天都会大吼几声,每次***妈就会大骂他“你震飚啊”,到了下午最热的时候,他就赤着上身抱着空调,还喊热。
  
  其余的几个床位住着的都是脑溢血的大爷大娘,年龄都在60岁以上,全部用上了吸氧机和心电监护仪,几乎都在昏迷中,而守在身边的都不是儿女,而是老伴。儿女们白天来看看就走了。
  
  下午我开始去针灸科扎银针,把所有的检查结果给医生看了,然后等着她告诉我能医好吗,我还能笑,还能哭吗,她说“能医好,但是慢,要慢慢来。”听见这话心里稍好了些,不管多慢,多苦,多疼,我都要坚持,我不想亲人家有丑妻,更不想女儿有一个丑妈妈。
  
  可是这想法很快就动摇了,扎银针之前医生会用注射器在耳朵前后扎三针,对于胖的人来说可能好些,毕竟肉多,而人比黄花瘦的我,脸上没有多少肉,所以感觉那针就扎在了骨头上,所以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让我开始怀疑我能坚持下去吗?
  
  七月二十三晴
  
  早上,还在迷迷糊糊的睡着,护士就推着药车进来,然后喊病号,陪医就争先恐后的拿着药盒去分自己的药,我看着年轻的美女护士,一身白衣,戴着口罩,冷漠的表情,然后看看着急的病人那期盼快点好的表情,虽然知道那药很苦很贵,却不得不抢着去拿,突然就想起了天龙八部里的天山童姥控制着十八帮派,每次派发解药的时候就像这医院里护士发药一样。
  
  全病房里的人都是上午9点到12点输一组液,下午能走的都出去散步了,而我下午4点,晚上12点还有两组液,医生说每隔8小时就要输一次,要让血液里的药浓度达够。
  
  下午去到针灸科,今天是星期天,只有一个男医生值班,看着他五大三粗的样子,我很恐怖,怕他扎针会用猛力,一个乐山师专的小妹妹,大约20岁,也是严重的面瘫,在我之前扎针,看她紧张的样子,我更加恐怖,医生好像看出我们的神情,于是开始说话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你们别怕哈,别看我五大三粗的,针灸科我可是最温柔的。”师专美女说“温柔的人都不敢当针灸科的医生”。
  
  说话中医生已经在她脸上密密麻麻的扎好了针,没见她喊疼,我稍稍放松了些,这时医生又说了一段话让所有扎针的人心里很不舒服“我觉得啊,你们来扎针的人就像是屠宰场里的动物,本来还在探头探脑的看同伴受死,没想到很快就轮到自己了。”究竟是白衣天使,还是白衣魔鬼啊?
  
  七月二十四晴
  
  早上7点过,病房里的人正在吃早点,隔壁病房里突然传来了哭喊声,小非洲丢下饭盒,一个箭步冲出去。这时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跑向了隔壁病房,,只听见过道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一会儿小非洲回来了,还没等大家问他,他就叽叽喳喳地叫开了“前天送来的那个50几岁的阿姨死了,是被疯狗咬了,得了狂犬病,临死之前发疯一样的咬掉了自己的两个手指头,死装好恐怖啊,你们快点去看嘛,,,”听到这里,我不寒而栗,人们在大喊爱护狗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狗给人带来的危险?
  
  很久以后隔壁才安静下来,小非洲又报告新消息“病房里的病人全部转到别的房间了,狂犬病会传染,所以这会儿正在消毒,可能最近几天不会安排病人住那间房了,,,”
  
  今天异常的热,输完液,吃过饭所有病人都没出去,陪医们闲着无事开始聊天,讲一些奇闻异事,不过大多数都讲的是关于病的故事,出去吃完午饭的小非洲回来了,又开始嚷开了“医院门口围了好多人,停了很多高级轿车,听说这医院给一个30几岁的美女做了乳房癌的手术,结果病人不是癌症,而是炎症,病人家属不服,喊了很多人来闹,那个主刀医生被打惨了,,,”哎,医生不是白衣天使吗,怎么这样草菅人命啊!
  
  七月二十五阴
  
  今天头不疼了,可是却晕的厉害,感觉房子在转动,我也在转动,走路像是在打醉拳,哼特综合症的症状越来越明显,尽管没有镜子,我依然能感觉到那扭曲的嘴脸,医生查房的时候我什么都没问,只问他“我会变傻吗?”医生说“要变傻你早变了啊,以后只会越来越好的。”
  
  中午过后刮起了风,我想去逛逛街,已经一周没有离开过医院了,好想呼吸下外面的空气,踏着凌波微步,被亲人牵着来到了滨江路,这里河对岸就是乐山大佛,站在滨江路可以清晰的看见整个大佛,河里有一些人在游泳,看着川流不息的河水,我开始天旋地转,河水在转动,大佛在转动,我也在转动,那一刹那,我有一种想跳入大河的想法。
  
  亲人见我不舒服,就对我说“你想要点什么我去给你买,然后我们回去吧,你的脸色好苍白,是不是很不舒服?”
  
  “给我买个镜子吧,我想看看现在的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然后他在街边店子里个给我买了一个小镜子,坐在滨江路的树荫下面,看着镜子里的我,苍白,憔悴,虚弱,我静静的对他说“我们离婚吧,我不要你家有丑妻”
  
  一向木呐的他,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不离不弃,绝不放弃
  
  为了这8个字,我想我更应该成全他“或者你不要照顾我了,让我自生自灭吧。”
  
  “不可能”
  
  “你以后给我女儿找一个贤惠点的妈妈,那样你和女儿才会幸福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走,回去了,该输液了”
  
  我被他拽着回去了。
  
  七月二十七晴
  
  昨晚38号床来了一个深度昏迷的小伙子,所有的医生护士忙到深夜,那人还是处在昏迷中,看他父母哭的稀里哗啦的,引的全病房的人都难受,今天早上我起来居然看见他坐在床上玩手机了,听见他老婆在讲小伙子是因为昨天和几个朋友打完牌后喝了很多酒,然后又热,可能是中署了。
  
  上午的液输完小伙子就出院了,下午又来了一个发高烧的86岁的老大爷,儿子,女儿,孙子,孙女来了一大堆,整个病房顿时显的无比拥挤,打完退烧针,输好液,老大爷很快就精神了,这个时候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儿女们,拿出一副扑克牌放在老大爷身上,10几个人开始围着病床炸金花,“闷一元,开,,,,闷五元,,,,”他儿女们开始大声喧哗,那牌和钱就撒在老大爷的身上,他连翻身都不能,病房就这样成了赌场,吵的其他病人也无法休息,我耳朵里只感觉到嗡嗡的声音,烦躁到了极点.
  
  一直到晚上8点,那群人才出去吃饭,临走还在说老大爷用了的医药费大家怎么分摊,晚上病房里总算是安静下来了,每个病人的陪护都是妻子,或者丈夫,儿女们只是白天来走走形式,而彻夜不眠的,静静的守在身边的只有老伴,尤其是有三个病了的老大爷,他们的老伴儿已经很老了,都过了60岁,晚上就趴在病床边缘,看着那瘦弱的,苍老的身影,我忽然明白其实夫妻不是夫,也不是妻,而是伴,是携手到老的伴,是灾难面前,是苦疼面前共同扶持的伴侣,那些所谓的浪漫,那些所谓的轰轰烈烈的死去活来的爱最终将转化为亲情,割不断,剪不断的亲情。
  
  七月二十七晴
  
  昨晚38号床来了一个深度昏迷的小伙子,所有的医生护士忙到深夜,那人还是处在昏迷中,看他父母哭的稀里哗啦的,引的全病房的人都难受,今天早上我起来居然看见他坐在床上玩手机了,听见他老婆在讲小伙子是因为昨天和几个朋友打完牌后喝了很多酒,然后又热,可能是中署了。
  
  上午的液输完小伙子就出院了,下午又来了一个发高烧的86岁的老大爷,儿子,女儿,孙子,孙女来了一大堆,整个病房顿时显的无比拥挤,打完退烧针,输好液,老大爷很快就精神了,这个时候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儿女们,拿出一副扑克牌放在老大爷身上,10几个人开始围着病床炸金花,“闷一元,开,,,,闷五元,,,,”他儿女们开始大声喧哗,那牌和钱就撒在老大爷的身上,他连翻身都不能,病房就这样成了赌场,吵的其他病人也无法休息,我耳朵里只感觉到嗡嗡的声音,烦躁到了极点.
  
  一直到晚上8点,那群人才出去吃饭,临走还在说老大爷用了的医药费大家怎么分摊,晚上病房里总算是安静下来了,每个病人的陪护都是妻子,或者丈夫,儿女们只是白天来走走形式,而彻夜不眠的,静静的守在身边的只有老伴,尤其是有三个病了的老大爷,他们的老伴儿已经很老了,都过了60岁,晚上就趴在病床边缘,看着那瘦弱的,苍老的身影,我忽然明白其实夫妻不是夫,也不是妻,而是伴,是携手到老的伴,是灾难面前,是苦疼面前共同扶持的伴侣,那些所谓的浪漫,那些所谓的轰轰烈烈的死去活来的爱最终将转化为亲情,割不断,剪不断的亲情。
  
  七月二十九晴
  
  早上去扎银针,医生说我恢复的非常好,所以要趁热打铁,今天多扎几针,我心里紧张的不得了,每根神经都绷的紧紧的,结果扎耳朵前面那针扎不进去,医生有些生气就狠狠的猛扎第二次,我感觉那针好像快刺穿我的脸了,疼,一直漫延,从脸到耳朵,到头顶,我咬紧牙关,绝不让眼里进沙子。
  
  扎完银针回到病房刚刚躺下,两个护士又拿着注射器来了,看着屁股上一块块的於清和密密麻麻的针眼护士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因为刚才的疼,我对扎针已经恐怖到了极点,针刚刚扎下去,我就绷紧神经,结果药水推不进去,护士用尽力气推药,那疼渐渐的从腰到腿再到脚后跟,疼,一直蔓延。
  
  无论我怎样努力,都控制不住,眼睛还是进了沙子,那沙子好多,让眼睛流水了,,,
  
  5毫升药水,护士一直弯着腰给我推了半小时才推完,扎完针很久那彻骨的疼还在蔓延,我想那於青又增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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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名称:《病房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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