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始的结束

去年“光棍节”的前一天，我抱着摆脱单身的希望，用敏锐的眼力和包容的心态发现了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孩——心蓝。
     既然是有了发现，心便有了向往的地方,感情便有了着落。这样,我自认为,我将与光棍节永别了!于是,我开始了我的漫长而短暂的追求史。
     我与心蓝是在一个同学的生日聚会上相识的,当时屋里灯好暗。“烟雾”又笼罩着,我仔细辨认着。才看出她穿了一见紧身的上衣和一条合身的棕色休闲裤。透过一定的距离看她那窈窕的身材和迷人的微笑,好似仙女下凡.。又似出淤泥而不染。她的高贵覆盖了这里的低俗。总之,我迷倒了,陶醉了!可是,一直到结束,我都没有机会和她说一句话.。但是,她的模样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
      我想她,非常的想!每次室友们不留意提到她的名字,我便认真的听着,不敢发一言,我怕我的语气惊走了这位美丽的温柔的仙女!我也怕我的心思被他们看穿!我装做不在意。有时总想：一个男子汉,敢爱敢恨。为何不敢把自己的心思表达出来了，还真够窝囊的。最终在一次卧谈会上,我全招了!我喜欢心蓝，而且已经达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了。
     在室友们的帮助下,我们开始有了联系。开始有了约会!

     初次与异性单独约会,我显得极不自在,一向口才好的我变得吞吞吐吐,甚至有点口吃。最后只绕校园走了一圈就送她回寝室了!
     但从那以后,我们有了经常的约会,就像是生活的必需一样。和有情侣所一样,我们有说不完的话。从南美洲说到北美洲,从沙士比亚谈到康端川成,从来没有厌倦过。我很喜欢我们之间的这种平淡而精神的谈话与生活!我发现我正向着沼泽地走去,一步一步往下掉…….却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生命的安危。
      就这样我深深的爱上了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孩——我心爱的心蓝。
      栀子花在校园的每个角落盛开的时候,我和她坐在校园的长椅子上。欣赏着洁白的花朵,贪婪的吸收着风儿轻拂时带来的细腻的花香,和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她转过身蹲下去抚摸着风中的栀子花,我傻傻的看着,总觉得像一个人,但是一时又说不出那人的名字!
    “如果栀子花永远不谢该多好啊!”她的眼圈开始红了。对,是的,很像林黛玉惜花的那个场景。我怜惜的把她抱在怀里,希望以男人的结实的胸膛来给她依靠：“傻瓜，花谢了！还有下次嘛！”她的脸一下就红了，迅速的推开我的手。我发现我自己失态了。但是，已经走了第一步了，也只有把话挑明了。于是，我鼓起勇气去拉她的手：“心蓝，做我女朋友？好吗？”
      她没有显出很惊讶的表情。就好像到了秋天叶子就会落，草也会随着枯萎一样，那么自然。难道她心里早有了准备？那么，她是不是一直在等我，等我说出这句话？！我应该早点说出来的，幸好，现在还是栀子花开的季节！不晚！
    “你很了解我吗？”
    “心蓝，我觉得我已经很了解你了，我爱你，我需要你！”
    “让我再考虑一阵子，好吗？”
    “哦！如果你也爱我的话，那么请你接受我！什么也别想，接受我，如果你不爱我的话？”
      她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呆呆的坐那里，一言不发。
当晚我就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和室友说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男人的虚荣心，但是我知道，我是愿意有这种虚荣心的。大家看着我，死死的看着！过了好一会，终于听见有人说话了，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打铁要趁热啊”“快放假了啊”“加油啊”。
      我像梦中醒来，“是的，快放假了”。于是，室友熬夜为我策划了下一次的表白方案，什么叫患难见真情这次总算体会到了！后来，我们达成共识：下次的表白安排在KTV，原因很简单：心蓝喜欢唱歌！

      第二天，心蓝跟我来到KTV，我不知道那样的场景对她来说算不算浪漫。我和她并排走着，有点像步入婚姻的殿堂，在那里有欢呼声，打闹声和祝福声，我只看到了光明的一面，却不知道婚姻也是爱情的坟墓。
      大家轮着唱了几首歌后，陆风突然抢过话筒，手足舞蹈的说了起来，那样子真的有点像牧师大人：“今晚是一个激动人心的夜晚，我们的主人公有话对我们的心蓝说”。然后，把话筒递给了我。
       接过话筒的那一刻，我发现自己好像做好了一个新郎官的所有准备“玫瑰，礼物”。但是我唯一没有准备的就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向可能成为我的新娘说几句感人、感己的话。我走到她的身边：“心蓝，我爱你！答应做我女朋友？好吗？”她呆呆的看着我，是高兴？激动？紧张？我不知道，也不必知道，我等待的只是她口里的一个“好”字。我迅速把手中的玫瑰花递到她面前，想她接过花挽着我的手一起站到最引入令人嫉妒的主角位置上去。
兄弟们在旁边起哄。大声喊道：“快答应呀！”
       出乎所有在场人的意料，心蓝迟迟没有接过我手中的玫瑰花，脸色大变。不过，一会就好了，真的经得住“考验”啊！然后慢慢的对我说：“我昨天不是跟你说好了吗！让我再考虑一阵子嘛！”
       这时大家的笑容在脸上僵住了，把目光投向我。此刻，我明白这场“婚姻”是失败的。但是，我仍然要做一个男人该干的事，我要向观众做出解释，要把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点。
     “心蓝，我不勉强你现在答应我，你先把花收了吧！” 心蓝接过我手中花道了声谢。
      殿堂又变回了KTV了，在里边的谁都是主角了！我的天堂啊！
     “对不起”心蓝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
     “心蓝，这不怪你，我送你回寝室吧！你明天还要考试。”
沉默！沉默！
    “弥茫，今晚真的很对不起。”
    “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没经过你的同意，自做主张。”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不好。”
    “好啦！我们不要再去追究谁对谁错了，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答应我吗？”
    “弥茫，你给我点时间，我们明年再谈这些，好吗？”
    “也许是我太心急了吧！好的，我们明年再说，你快回寝室休息吧！明天你还要考试呢！”
    “哦！你也早点回寝室好好复习，争取考一个好成绩。”
     她就这样的走了，就这样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觉得我死了，死在了爱情的坟墓里边。

      紧张的考试结束在2008年的1月21，我一刻也不想停留，连夜回了家。我知道，我心虚，我不敢面对，我害怕了，我“敢爱不敢狠”。
       次日一大早就有同学给我打电话，向我诉苦，后悔昨天没有回家，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雪，早晨准备回家的时候才发现校门外的马路已经冻结了，不但没有公交车，原先准备送他们出去的校车也在打滑。我听到这消息后有点幸灾乐祸，开怀大笑起来，可接下来的消息使我再也笑不出来，因为心蓝也在校车上。我赶忙抓起手机拨通心蓝的号码，明显感觉到电话的那头有点紧张。我以最快的速度登到对面山的最高处，往学校的那个方向望去。我的心已飞走了，我已经茫然了，不知所措。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心蓝给我发短信说他已经上火车。这时，悬挂在半空的心，总算落到了原位。想笑，只觉脸上一阵一阵的痛，还发出冰破碎的声音。欣赏着白茫茫的一片，仿佛看到了栀子花的花瓣。我想栀子花早就谢了吧！好像世界在这一时间全都冻结了，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空间，那个空间除了自己谁也装不下去。我努力的让自己燃烧，可是，什么效果也没有。我很明白这只是一种自然气象，人是没有办法拒绝的，更没有办法改变！
      每天的停电让我着急，手机没电，电视开不了。不能通过大众传媒及时知道心蓝家乡的情况到底咋样，也不能通过通信了解心蓝的状况。

      过完这个漫长的寒假，我早早的来到了学校，学校到处都是 “大雪无情，人有情”的标语，把一个国家人民的团结力量表现的淋漓尽自。我得知她也来学校了，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疯狂往她寝室的方向跑去，总算见到她了。我觉得我们好像相隔了几千年似的，可她只是跟我寒暄了几句就回寝室，我一个尽的为她找理由：大概是她坐车后太累了吧！
      一个星期后她打电话给我说找我出去有点事，我欣喜的梳了下头发，看着镜子里边的自己，好似经历过千磨的男人了。剔了胡子，披上一件外套向目的地跑去。没想到她早早的在那里等我。我快速地走到她身边，笑嘻嘻的对她说：“是不是想我啦！”
       她淡淡的对我说：“好啦！别闹了，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只顾自己的想法：“什么事呀！是不是看着我等你那么久，感动了啊！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弥茫，你不要这样子，好吗！别老像个小孩子。”
    “小孩子好嘛！那么天真，那么可爱！。”我仿佛看见栀子花的嫩芽长出来了，我肯定那不是去年的那片。
    “你真的很像一个小弟弟，我认你做弟弟，好不好呀？”我沉默着，不明白她是啥意思。但她又接着说：“小鸣，对不起，请你忘了我，我已经不可能了。”
      这时，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一把把她搂在怀里，慌忙的说：“心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快告诉我，你刚才是在跟我开玩笑。是故意在刺激我。”
    “弥茫，请你接受事实，你放手吧！不要再乱费你的时间。我知道你很好，肯定有许多女孩子喜欢你，另外去找一个真正属于你自己的吧！”，她已经泪流满面，她的话语中明显带有哭泣声。
    “不！我不！我不要！我只要你，我谁也不要。”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一把推开了我，然后再次消失在我模糊的视线里。
      我发威了，我鲁莽了，我生气了，我受不了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只觉得全世界再也没有栀子花，没有KTV，没有校园小径。我在呐喊：“不…回来，你是我的天使，我不许你离开我！”
她就这样的离开了我。
      我独自一人走在冰凉的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无情在我身边穿梭。路旁的酒吧正在播放范思威的《来生不分手》。
   “我伤了伤了心
     你放了放了手
     我们的爱已无法挽留
     你在梦中告诉我
     情也悠悠
     恨也悠悠
     我伤了伤了心
     你放了放了手
     我们的爱覆水难收
      ……”
     我一头栽进酒吧。。。。。
     室友都拿些天下何处无芳草的话语劝我想开点。可是他们不知道我是真的爱上了这株草。而且很爱很爱。
     以前很想自己成为一个玩世不恭的人，现在可以实现梦想了！每天不是喝醉，就是疯狂地跳街舞。
   “你还是个男人吗！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你要永远这样消沉的过日子吗？”陆风终于说话了。
     是啊！我现在都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怎么啦！我甚至都不知道她这个寒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赶紧紧掏出手机准备拨她的号码，不？她是不会告诉我的，我给她的一死党发了条短信，试探性的问她心蓝有没有什么比较密切的异性朋友，她的回答是心蓝已经有男朋友，不知道这算不算密切的异性朋友。我痴痴的望着手机屏幕，心里一阵一阵凄凉！
      我活了过来，原来一切都是骗局！我在为所谓的骗局悲伤，我在为所谓的孤独和寂寞哭泣，我这样值得吗！谁会在乎呀！
 

    不久后我在图书馆又碰到了她。她主动上前跟我打了招呼。
   “最近还好吗？”
   “还行，能吃能喝。”
     我又故做轻松把肩一耸，“我能不好吗！反正天塌下来有比我高的人顶着，洪水泛滥时先淹比我矮的人。”
她哈哈大笑了几声，单他立即收住了笑容。不再让它们泛滥！
    “弥茫，是我对不起你。”
    “没有什么对不起，爱请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是不是觉得我特傻？痴痴在等待一个爱上别人的人。”
    “原来你都知道了，都是我不好。”
    “心蓝，我没有办法压制对你的怒火。既然爱上了属于你自己生命中的人了，你还在我面前装饰你那不合格的温柔！你到底怎么想的？可怜的女人啊，你累吗？不辛苦? 为什么还说让你考虑一下。为什么装作难为情？好了，我不想说了，别怪我，我没有绅士风度了！”
   “弥茫，难道你没发现考虑是个很好的借口。我知道都是我害了你。我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你骂我一顿吧！这样可能你会好受些，我也会好受些。”
   “这并能怪你，是我看不到事情快另有个结果。我现在只想知道我们曾经是不是恋爱过。”
   “算是吧！现在算是结束了吧！”
   “你错了，不是我们已经结束了，是我根本就没开始过。我们都在很自私的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却从来没有问过对方的所需！爱是宽容，我不能够宽容你，那么我也就没有爱过你。我有对你无比的思恋，但是我却没有对我们的未来有半点幻想！所以，我们没有恋爱过。以后我们都应该好好的生活！好好的爱。”
      她微微一笑，点头应答了。站在图书管的门前，一个大男人开始哭出声来了。而且狠狠哭。
      她的背影不再窈窕，而是消瘦。虽然那晚的灯光不是特别的亮，但我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