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换在别的地方，或许，这只是食客们的谈资而已。
而如今，却是众人嗤笑的对象。
同事如同看一件别人贬值的衣裳一样，带着鄙夷的眼光，却又隐隐透露着一种羡慕。
2004年的国庆节，学校里放假七天。身在异乡的我，无处可去。整天猫在办公室里上网。我的网名叫“狂人”，其实我一点也不狂。最多是个寂寞的人。人哪，即使再多的战伤，都能挺住，唯一能侵入骨髓的，只有寂寞。无聊地加一些陌生的人，从你在哪里，你做什么工作开始，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心里隐约有着些泡泡冒出，在空中飘浮一阵，又沉寂下来。我与不知是龙是凤的对方调笑着，虚伪又做作。
这样聊了一天之后，我疲倦至极，也失望到底。
我没想过要网恋，只不过想要一个人来温暖一个孤寂的心而已。似乎这也成了奢望。
嗨，没回去吗？有人加我。
我眼睛有一亮的感觉，她似乎离我很近。那种感觉就像是快下班时，收到老婆的短信问回家吃饭吗那么亲切。
不知什么缘故，我突然想与她调侃调侃，并没有直接同意她的请求，而在拒绝中回复，你是谁？
加我呀！可以想像这个小妮子在机子的那头嘟嘴假装生气的模样。我的心坎象是被什么东西触动。这是个需要男人呵护的小女人。事实证明，她的确是需要男人的呵护，可她已然不是小女人，对我来说。
直到现在，我仍不知道，是我引诱了她，还是她有心靠近我。
当我知道她就是校长秘书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像是做了错事不敢迎接老师目光的小学生一样。
她长相秀美，听说还有一个8岁的女儿，一点也不看不出来。就是那些未婚的女同事，也没有一个能比及的。我猛然想起那次在二楼打卡时，在楼梯口碰见她一次，那灿烂清纯的一笑。
你没回家吗？：）她喜欢在每一句话的后面打上笑脸。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起她那清纯一笑。
我其实很想问她怎么知道我的的QQ号。这像一层窗纸，听到里面隐约有人声，忍不住想捅破它偷窥一下。可我还是忍住了。我担心这窗纸捅破了，屋里的人会“恼羞成怒”地追杀过来。我像是一头牛，被人用绳子牵向市场，却说不上是身不由己还是情不自禁。于是我故作轻描淡写地回道：没有啊，没处去呀。有什么好的介绍吗？
可她还是“恼羞成怒”了。这或许是我的单方面猜想吧。
要不要我带你去玩呀？我是本地人，可以作向导呀。我不知道她是热情，还是矫情。我宁愿想成是她的“急不可耐”。哈，男人就这点流泯，尤其是寂寞的单身男人。
R有数码相机，要不要来学校啊？我自认为自己的形象还是蛮帅，帅哥配美女，天经地义。
我们就像是家乡推着板车上坡的老夫妇，彼此用力，默契地将关系逐渐暖昧。这种感觉让我窃喜。
2
我没想到，她真的来学校了，而且还找到了我的宿舍。其实我说的时候并没有抱很大的希望，也持无所谓态度。所以她来的时候，我仍在宿舍里与周公约会。她却是很熟似的，娇媚的说，还不起来呀，人家来了，自己却睡大觉，耍我呀？
她的娇嗔，着实让我有些羞赧。但在一个女人面前，总不能显示自己的懦弱吧，于是也就涎着脸半开玩笑说，过来抱抱，被窝可暖哦。我一边说一边偷眼看她的反应。我以为她会很生气，可她只是嘟着嘴说，少贫嘴啦，要不要照相啊？
我的心头百花怒放。
我突然想起初三第一次吻女孩时的情景。那是在冬天，下晚修后，我们故意拖拉着收拾教室，等其他同学都走后，我们一同走在街道的行道树下，我的心里蠢蠢欲动。她跟在我的身后侧，手有意无意地碰着我的手。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突然一转身抱着她就吻，她轻轻地挣扎了一下，却酥软在我的怀中，仰着脸迎着我的嘴。她的唇有些冰，却很柔软。
不知道，若是吻上她的唇，会是什么感觉？
这样的下午，面对着这样的美女，我情不自禁地浮想联翩。
她正在我的桌前，翻看着我杂乱的书。还替我整理着。这还是个贤惠的女人。
下午照相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跟R早就很熟了。我还隐约觉得R替我们照合照的时候，有一点点嫉妒的感觉。我拭探式的搂抱着她的肩，她没有挪开，于是我接下来便大胆地搂着她的腰。我们都在大声地说笑着，来掩饰着内心里、眼神里闪烁着的激情。
我能看出她的激情。
她的腰真的好温软。
谁也没说什么。有些东西似乎不需要说得太明白。就在我还在考虑是不是该说些什么，或者对QQ里的她换一种更亲昵的称呼的时，她已经俨然以是我的女友身份说话做事了。
她的工作不忙，我却担任一个班的班主任和两个班的数学教学。每天早晨，她默默地将早餐带来放在我的办公室里，有时还留一张条。有时，她有我们办公室发文件，也总是喜欢靠着我的桌子旁边。其他的同事都在开着些荤不荤素不素的玩笑，我一笑了之，却从眼角的余光察觉到她在看我，脉脉含情。
我佩服她的大胆。也隐约有些担心。
然而，她没有挑明，我也就不好说什么。这个年代里，大家都喜欢心照不宣。即便是夫妻，仍标榜着彼此独立呢。我又何必去拒绝一份或许并不会有结果的暖昧呢？
说实话，这种隐隐约约，若即若离的感觉挺美好的。
然而，我错了。我们都是单身。心向往着浪漫，身却渴望着温存。
干柴与烈火，注定是要燃烧的。
3
这一天的到来，或许本是意料之中的事。
星期六，学生都回家了。学校里空荡荡的。我起来得很迟。昨天，我想着要不要约她。
我有些矛盾，便想起用微波炉煮饭是快些，但不如用高压锅煮的香。再说，我也不想担负什么责任之累的。她已经33岁，足足比我大11岁。都说年龄不是问题，距离也不是问题。但如此娇柔的她，怎么会离婚，这才是我头痛的事情。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是说不能吃，是怕消化不良。
然而不吃，干眼巴巴的望着，也会得眼痛病的。
这个世纪的男人都有这个通病，什么都想吃，却不想买单。不用负责任的一段艳遇是每一个男人的春梦。
我正琢磨着如何度过这漫长的一天。电话响了。是R的。
你他妈的在哪里潇洒？也不叫上我？！我冲着电话喊。
谁惹你了？这么凶。那头传来的却是她柔柔的声音。我不觉脸烫，我还不习惯对女人说粗话。像是一头狼被人当众脱掉身上披着的羊皮，刹那间有些不堪。
怎么是你呀，有什么事儿吗？
咯咯，咯咯咯，她在那头笑个不停，或许是她听出了我的狼狈样，这女人还有着少女般的任性呢。去玩儿吧，我现在东城步行街这边。R也在。
我当然知道R也在，手机都是他的。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冒火，但这话我没说出来。我尽量以最轻松的语气说道：好的，马上就到。
公狮子本来并不怎么想要母狮子，结果来了另一头公狮子，于是它的雄性激素猛然间上涨，本能地冲上前去。其实它不知，它要的，其实只是可怜的尊严与占有欲而已。
两个男人陪一个女人逛街，这在别人眼里看来或许是一个奇观。
我和R本是好朋友，这会儿却有些“卑鄙”地希望他离开。心头有些悻悻的，脸上却有说有笑。老天可以作证，若用试纸测试，肯定偏酸性。莫非，这是爱？
逛了一会，R的电话想起。他接起来听了一会。随后，他转向我们说，有朋友呼我，不能陪你们一起逛了，先走一步。
她欣然轻笑，那么忙啊？该不会是约会吧？
我却在顿然轻松中，有些泄气。
原来，另一只公狮子并没有进功的欲望。又或许，那只公狮子，还是母狮子的“托儿”呢。这并不奇怪，这个世界什么没有？！
一张无形的网，向我铺开。我却来不及躲闪。自嘲地想起小时候学过的课文中讲捕鸟的情景，我就是那只鸟儿。
她很敏感地注意到我脸上表情的变化。
怎么，你不会也有事儿吧？她的表情有些失望似的。
哦，没有没有。你想去逛什么地儿呢？我发觉她很聪明，她没问我是不是心情不好。我只有也绅士着。
去买碟吧？要不，去我家看碟？她建议。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就点了点头。
她问店员，有《失乐园》吗？然后回头对我笑笑，听以前的同事说这部影片蛮好看的。
我要看内容介绍，她却不给，说是看了结局就没意思了。我对女人的这种小小的任性不置可否。
她的家座落在东城的“景湖花园”，四周都种有花草树木，还有保安24小时守护着。这里是有钱人家的住处。我对她的历史一无所知，她以前是怎样的人，她老公又是怎样的人。
她对保安笑笑，这是我表弟。她指着我说。
门锁着，她一边开门一边说，我女儿到我妈那里去玩了。
她家里的摆设都挺不错，尤其是在我这个来自遥远的穷乡辟里的无产者看来。
拥有这样一套房子，真的很爽。
她把碟放进DVD里，转身进了厨房。我拿起她刚落在茶几上的碟包装，快速地看了起来。说是根据日本作家渡边淳的同名小说改编……天，竟是有些“颜色”的！这个女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呀！
这时，她端了水果袅袅娜娜地出来，我赶忙掩饰好内心里的不平静。谢谢，别那么客气呀。
她微微一笑，坐在我的旁边，拿起水果削了起来。她的手真是灵巧，“指如削葱根”，我想起《孔雀东南飞》中的句子。不知这样的手在男人的身体上游走，会是怎样的令男人销魂？！该死，思想又在耍流氓了。她削好后递给我，这时影片已经开始播放。
我们都没再说话。
女人主公平日里穿着非常职业矜持，可她在床上却是风情万种。
窗外的阳光透进来，暖暖的，慵懒的。
男主人公的手在女主人公的身体上摩挲着，那种酥香软玉的感觉，令我情不自禁。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与身边的她已经揉在一起了。我的手竟然是放在她的内衣里，在捏摸着她丰满的乳房！而她，正闭了眼，手抚着我的手背，轻轻的呻吟着。
我再也无法忍着内心的洪流，就像山体暴发一样。
我一把把她压倒在沙发上，有些笨拙地扯她的衣服。她娴熟地配合着我将衣服脱去。接着一把把我的裢子拉链拉开，手伸了进去。我狂吻着她白晰得反光的身体，我的身体与她的融合在一起。她很用力是配合着，很浪声地呻吟。这让本来就有些急的我很快就射了。看得出，她还意犹未尽。
我有些不好意思，想解释什么。
她却轻声的安慰说，没什么，我们都太激动了。
我很感激她的体贴入微，说真的，这一刻，我还真挺感动。这样的女人！
影片还没有放完，女主人公的父亲死了，当晚她竟还情不自禁地与男主人公媾和。
她已经将衣服穿好，对我笑笑，我去冲个凉，你先看。停了停又说，就是结局太悲了。
原来她早已看过，原来她是有意的。
我应该很气愤才对呀，而此时，我却有久旱逢甘雨后的满足。就是虎口，我也愿意呆着。更何况是石榴裙下呢。
我还在为刚才的事有些耿耿于怀。男人的自信是来自于性的强壮。我在暗暗地积蓄力量。
影片正在放男女主人公在郊外的旅馆里，赤身裸体地躺着床上不停地换姿势。
她用浴巾包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一件有些透明的睡衣出来。
看到哪里来了？她朝了一笑。
我没有用语言回答，而是将身体迎了上去，一把抱住她，往卧室里走。
她的手勾着我的脖子，十分的顺从。
我把她扔到床上，这个扔的动作给了我更大的力量与自信。
这一次，我将“报复”她一下。
我忍着内心如涌的欲望，百般的抚摸着她，耐心而温柔。
她在我的调拨下娇淫地呻吟着，大腿不停地抬起绕在我的背上。
在她的求饶声中，我得到了极度的满足。
此刻，我占据着这个女人的身体。她就是我的。
我们一直睡到傍晚才起来做的晚饭。像夫妻一样。
第二天，我便搬来这房子里住了。
同事似乎对我们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R对我好象不再像以前那样哥们，打球也不再叫上我。
我没太在意别人的眼光，我沉浸女人的温软里。
4
暴风雨过后，一切都将回归平静。
山洪过后，人们会重建家园。
入了虎口的人，会伺机逃生。
激情过后，我才如同从空中被抛下来。回过头来看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没变化。但又隐约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
同事们都不太跟我一起玩，我猝然感到有些被“隔离”的感觉。
为什么，有了女人，会依然觉得寂寞？！
我听到不少的闲言，说我是吃软饭的男人。
他妈的，不就她比我大11岁吗，不就她有房子吗？就算是，又能怎样？不是说男女平等的吗？有什么规定房子就不可以由女人来买？！
有一天，有一位女同事结婚了。大家在欣赏她结婚时的照片，都是一片嘘声。我有些涩涩的。
如今我每天习惯地跟她在一起，我对她已经产生的依赖。或者说对她的身体产生的依赖。如同夫妻一般。日子过得也快活。
我不去想太远的事情。
R问我，你会跟她结婚吗？
我说重要吗？
他说，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嘛。
可我听着，总觉得有些带讽刺意味。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什么也没说，也没问。
而她的这种沉默，更让我无法逃脱一种叫责任的东西。
至今，我仍不明白，我与她之间，是否是爱？
如果是爱，那爱有没有错？
（下）
1
他的闯入，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都激荡了我的生活。
女儿对他的接纳，比我还快。或许正是他魅力所在。清晨醒来揽镜，眼角的细纹如麦田浪滚，我无形中感到一种压迫感。
2
阳春三月。和风温煦。
校园里木棉花在风雨的滋润下，悄然绽放。
我向董事会提交了辞呈。
他已经两个晚上没有回家，他说是刚开学，班级里事情挺多。我独自一人看电视到深夜12点。辗转无眠，起身打开电脑，疯狂Q。
女儿班里很多学生感冒，她也被传染。39度。
你帮我带她去看看吧，我周末要去妈妈那里一趟。我尽量柔声地对他说。
他迟疑着，没回答。
我向他吼，你怎么变这样啊？！
我又没说不去！我带她去看就是啦。他瞥了我一眼，走开。我听见他嘟哝了一句：又不是我女儿。
我感到内心极度的沉痛，几天来的压抑都倾倒下来。
女儿从房间出来。我想喝水。
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没有动。我也没有动。
我要喝水。女儿的声音弱如细蚊。
我无语泪流，一把把女儿抱过来放在沙发上，倒了杯温开水。
女儿在我怀里熟睡。
我知道不能同为同事了。家丑不可外扬。于是我辞了职。
3
同学L支持我开美容院。他将投股6成。
地址选在东城步行街。左边是精品店，右边则是咖啡厅。我加盟了两样品牌：丸美和芝曼。
他来看了店面开张，还买了花篮。这在一向小器的他，可是出了血本。我知道他是想为那天晚上的事道歉。我知道自己少不了他，也就顺水推舟。
L说他公司里正谈着重要的客户，店里全权交给我。
L真够义气。开张第二天，便张罗了他的几个属下和朋友来捧场。我有了第一批顾客。于是招了两个美容师，青青和阿容。
青青，长得粉脸可爱，到底是青春少女，不用妆点都秀色可餐，鲜艳欲滴。阿容则是那种骨感美人，瘦高个儿，陶瓷烫发，套脖内衣，蕾丝花裙，反正怎么潮流她怎么着。
她们一来，倒衬得我老土，落套。
于是，我不让他来店里了。毕竟，他年轻气盛，又难免花心。听往日同事说，他又在学校里对新来的校长秘书抛媚眼献殷勤。
L倒经常是下班后电话来叫我去酒吧喝酒，为我寂寞的生活注入了一些色彩。
他已经是常常不回来住了。
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豁达”。
5
L打电话来，说让我去他们公司一趟。他们公司离店里不远。
什么事啊？我推开门，却见他端着一杯咖啡，依窗而立。呵，你还挺悠闲的啊。
坐吧！他莞尔一笑，笑得有些诡异。周末有空吗？
嗯，有可贵干？我一屁股坐在他的沙发上，随手拿起旁边的报纸，随意的翻着。
去苏州出一趟差，一起去吧？
你去出差关我什么事啊？我依旧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报纸。
哎哎，别看了。跟你说正经的呢。他一把夺过我的报纸，顿坐在我对面，挺着大肚腩。苏杭是天堂嘛，去看看那边美容业如何也行啊，免费让你去取经。怎么样？
世上会有免费的午餐？！不过，去旅游一下也不错。于是，我站了起来：好吧，就舍命陪君子吧。
不知为何，在他面前，竟会不知不觉间有些撒娇，任性。难怪大部分女人都找成熟男人。他们的肩膀不一定宽厚，却会给你一种依赖感。
6
江南的水，很蓝，真的很蓝。
L定了两间单房，对我说，这两天你就做我的秘书吧。
我睁大了眼，我不懂你的业务啊。
没有谁要你懂，只是陪着我就行了。
哈，那行。没办法，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老一辈的常警告我们，吃人的嘴短。再说，做人秘书也不是太难的事儿。
换好衣服，走出阳台。夜风徐徐吹来，拂动我的发丝，随风飘扬。我想起了女儿，不知她在外婆家乖不乖。
还有，他还好吗？他会回家吗？就像一般人家的男人一样回自己的家，然后想着我？
怎么，想家了？他也走出阳台，柔声问道。
我点点头，抿嘴笑笑。
吃饭去吧。
音乐徐徐响起，他轻揉着我的腰际。
没想到你的舞跳得挺棒的！
那是因为有像你这样漂亮的舞伴啊。他的眼神满含着深沉的笑意。
贫嘴。我嘟道，心里却很受用。
他揉得我更紧了,我的心在狂跳。我想拒绝这样暧昧的诱惑，又本能地乐意期待着发生什么。
我有些迷惑了，这是我的老同学吗？当初谁也未想到过会是这样的相融相合。
我起身想去冲凉，他一转身紧紧的抱着我裸着的身子，喃喃而语：你真香！他的手又在摩挲着我。我还要！我的激情被他再一次唤起，顺从地迎合他。
7
第二天，见他的客户。第三天，我们好好地玩了一天，逛商场，购物……
第四天回到东莞。他不在家。
我回来了，你今晚能回家吗？
好的。电话里传来他很欣喜的声音。
小别胜新婚。但他抱着我的时候，我竟觉得有些乏力。他太年轻，让我气馁；他太勇猛，令我生畏；他又太自我，令我无法把握。L却不一样，他温存，他体贴，他成熟。该死，在这个时候，我却想起了L。
你好象兴致不高？他侧脸问我。
累了。睡吧。我笑笑，摸摸他的脸。
他一转身睡了，给了我一个紧挺的后脊背。
我感觉我们之间，好象有一些东西横亘着。
8
妈妈，爸爸给我打电话了。女儿高兴地说，他说要给我过生日呢！
你爸？他回来了？我惊愕道。
他前天就回来了。女儿以不屑一顾的口吻对我说。
他不是在韩国吗？那他韩国的妻子呢？我对他有些恨恨的，当初他搞大了那个韩国女人的肚子，还要跟她结婚。他想不起当年又是怎么追求我来的。
女儿搂着她爸送的史努比，坐在中间。不能否认，他的确是一个好父亲，跟女儿的感情好得不得了。父女俩聊得正欢。
想吃什么，麦当劳还是肯德基？
嗯，你想吃什么？女儿反问他。
呵，哈，乖女儿。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作主。
看着他们融洽的样子，我内心里不是滋味。这本是一个令人羡慕的家庭啊。可直到现在，我们之间也没说上什么话。
人还真多，中国人怎么都喜欢这些东西？！
女儿倒挺乐乎。
女儿缠着他一直到十一点才睡。他把女儿抱进房间。
我坐在沙发上等他出来。
这么晚了，我先走了？他望着我说。
你定酒店了？
没有。他低着头。
那就住这里吧。我顿了顿说，有客房。他留给我的伤还烙在心里，痛着呢。不能就这么原谅他，虽我此时我心里多么希望他能抱我一下，就象多年前一样。
他迟疑片刻，还是决定离开。
我没有挽留。
9
你再赖着不走，我就叫警察了！刚到店门口，就听见阿容在叫嚷。
出什么事啦？
这位先生他……阿容气冲冲地。
你，你来这干什么？是他。我赶紧把他拉进了内室。
我钥匙掉了，所以来这儿找你。他斜着眼睛看我。
那你们刚刚怎么？我恼怒地看着他。
没什么。要么你今天休息一天，我们去逛逛街？见我不相信，他又说，真的没什么啦，走吧，我们很久没出去过啦。
后来，我才知道，他那天是对阿容毛手毛脚。我给阿容涨了一百元工资，算是封她的嘴。为这，心里一直不痛快。
那天，我们去了虎门黄河时装城，给他买了两件春装T恤，也给自己和女儿添了些衣裳。他看见美女时，总是毫不掩饰地张望，这让我挺恼火，又不好说出口。他似乎越来越不在乎我的感受。初时那种甜蜜的感觉已不知何时云消雾散了。
晚上，他说要坐班，回学校去了。
我打开电脑，开了QQ。当我一个人，无法消遣的时候，就要网上逛悠，郁闷的心情也会一扫而清。
最近经历了太多的事，我真觉得，没有他，我还是能一个人过，现在有他跟没他又有什么分别，还更累身又累心。他在我的生命里，也只是一个过客而已，我可以离了他，坦然地接受另外的男人。况且，我还有刚刚起步的事业。
10
咖啡厅。我托着下巴，他还没有来。
窗外下着雨，其实我无心要挑这样的日子，或许是上天也怜悯我吧。
替他要了一杯蓝山，没加糖。
好苦。他喝第一口，便嚷道。
我没加糖。
好苦。他吐吐舌头。
是很苦，分手吧。
啊？他一口喷了出来。
我说我们分开吧。我摒着心再说了一遍，虽然我来之前已经作好了最悲苦的心情，但此时说出这些话，依然想哭。
不会吧？你……他涎着脸，笑着问。我知道其实他内心里挺虚的。
好了，我先走了。帐我付了。我一边起身拿起外套，一边对他说，很漫不经心的。
我想给自己留点尊严，女人可以没有爱，但不能没有自尊。所以，我趁着眼泪掉下来之前，甩给他一个背影。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这段错爱，也已经结束。我径自走向左边，我的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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