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段情缘……
从他外婆家回来,凌风又回到了房间里,翻开他师傅借给他的《中国纪事》,拽根笔,饶有兴致地品读着。那是一本极其深奥的秘笈,师傅说过,若研习透了这《中国纪事》,将会大大替身自身的修为和内力,或许还能炼就一双火眼金精,瞬息之间看清世间的一切丑恶。凌风的房间一直都很昏暗,两席硕大的窗帘把窗子遮得严严实实,投不进一丝的光。他喜欢在这样透着点忧伤的一个人的世界里驰骋思绪,放荡不羁……
捧着《中国纪事》读完了一篇,思索了一阵子,他记下了好几句意蕴颇深的心法与口诀。大约一刻钟后,凌风翻开了下一篇,叫做《走向封闭的北大精神》,许是这一章节的内容过于讽刺,批判精神过于浓重,连一个堂堂北大都被那名叫许知远的高手批得飞沙走石面目全非,凌风联想到他所在的修炼神宫吉大,他一比较,更感觉无地自容。“天哪,啥子破大学!如果没有伟大的大学,我们会有一个伟大的国家吗?如果一个国家最著名的大学,都缺乏反省精神,缺乏对自己使命的明确认识,这个国家还能寻找到自己的方向感吗?”凌风感到内心受到了强烈的冲击,思想认识又鲜明深刻了几分。霎时,他突然感觉一股莫名的真气在体内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穿越纵横,腹内气血翻涌,直捣丹田,胸口若万马奔腾,逼出他眼前一片血色。“看这本书的时候,一定要头脑冷静,切忌躁动!否则,你肯定会看不下去的。”就在此刻,师傅的话在凌风的耳边隐隐回荡,似清音绕梁。于是,凌风缓缓合上双眼,试着调动气息,缓和心态,把激动地心拉回于平静……
片刻后,凌风点上灯,继续研习。
“儿子!崽啊!下来咯!”凌风听到楼下父亲在召唤。
“啊,搞么子啊?”凌风回复。
“我给摩托铁马洗了个澡,洗得漂漂亮亮的了,但是它身上的水不得干,你带出去溜溜咯,去吹干它”父亲给出了个理由。“也好,正巧刚刚被那篇秘笈搞得憋气,就带铁马出去散散心吧。”凌风叹道。
没太多想,凌风合上书,戴上手套,穿上棉鞋就下去了。
…………
“路上注意安全,慢点奔,快点回”,父亲交代道。
“OK!”凌风话音未落,一溜烟就已经奔出百米开外。
傍晚的风,冰凉冰凉的,打在脸颊上虽有几分生疼,但凌风兴致极好,也就顾不得这些。极目四野,田园、河流、碧树。仰望上空,青天,浮云,飞鸟。多么美好的世界!凌风眼内一片辽阔,刚才还潜在心口的那股子郁闷气顿时消散了七八分。
“我愿快意人生,此刻何不来个凌波微步脚下生风?”凌风自言道。说罢,立马提了把精神,腾出一只手来把衣服拉链整了整,然后猛地一提速,疾风即耳边呼啸而过,他旋即感觉到风刀直刷刷地劈在自己俊美的面庞,喔,所谓的“刀削面”大抵如此吧。铁马约莫疾行了六七分钟,已载着凌风冲出了先前的石板大道,来到了离凌风家十几里的一片树林边,这里是一个三岔口,两条大道,一条小道,大道直通前头的村子,小道穿贯凌风眼前这片神秘的林子。凌风让铁马在林子边停了下来,好奇地心凝着眼前的树林子:大多是葱葱郁郁的大树,不过也能看到几株针杉树死一般地倒在一旁,不晓得是风刮的还是积雪压的,另外则多是密密麻麻的茅草,屏息聆听,隐隐还能听到松涛阵阵,鸟鸣声声。凌风仔细打量着这条小路,它一直朝林子里延伸进去,一眼看不到尽头,延伸到黑黑的很远很远的远处,让人猜测里头到底是潜伏着个地狱还是深藏着个天堂,当然,不论是地狱还是天堂,应该都没有人愿意去。驻足林子门口好几分钟,他正琢磨着要不要深入林子里头一领风光抑或是恐怖,忽然,强劲的几阵的冷风从林子里头蹿出来扑在凌风的身上,像是在召唤凌风进去搞参观。凌风想,呵呵,既来之,则观之,今个我就进去探探险吧。不会儿,就又跨上铁马,风一样地朝林子里钻了进去,顺着那条小道,一直深入,一直深入,一直深入……山间的风到底还是与众不同,透着绿树的幽香,沁人心脾,凌风用心感受着身边的一切一切,醉然其中。
醉然其中……
………………
可是,意外却来了……
!!!!!!!闪电!闪电!脑子里突然几道残酷的闪电——不好!!有怪味!不!是浓浓的尸臭味!凌风顿时神经紧绷,难道……难道此处有尸体?身后高大的香樟树上,一条粗大的毛绳吊着个身高大约一米六的黑衣服女生,可能她悬在这已经有好些么天了,由于天气气温低,所以不致腐烂太快,借着这几缕风,把腐臭刮到了的鼻子下……当然,这些只是凌风在这一瞬间的想象咯。可是,气味终究是不对啊,确实有腐蚀的臭味!不,作为新闻魔法系的,应该要搞清楚真相!“呲…………”凌风再次让铁马停住。深深地吸了口气,凌风扭头朝后上方看去……闪电!闪电!再次闪电!一只好大好大好大的死猫啊!黑色的,浓黑浓黑,被一根粗大的绳子系挂在香樟树的树枝上着,眼神绝死的空洞,没了眼珠子,尾巴上的皮毛全部掉落了,露出来好长一截白骨头。是的,恶臭就是从它身上涌出来的。哎,农村就是有这么个习俗,猫死了不能埋,不能吃,只能用绳子把它的尸体挂在山上的树林子里头,任风带走它的肉体。
真相三秒之类水落石出。凌风淡淡地呼了口气。“嗯,没白进来,好歹也算玩了次心跳。”凌风暗自思索着,却还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也不知道为何,面对样子已是如此不堪和可怜的黑猫,他心里竟对黑猫还产生了深深的憎恨。他盯着那只死黑猫,刚才猜测的是吊在香樟树上是对的,是粗大的绳子也是对的,是黑色的外表也是对的,可是,就是不知道性别猜对没有,这个猜测扣在了凌风的脑袋里。凌风紧紧地盯着,希望找到个把什么的……找了好几分钟,没有线索。“噢,算了,死黑猫,我想我该走了!”凌风顿悟。他跨上铁马,继续前行……
…………
…………
不知又是为何,又感觉不对头!是的,出问题了!铁马明显地表现出腰酸背腿抽筋,四肢无力没精神,走了十几米后,朝前头狠冲了几下,又冷不防地口吐白沫,一头重重地瘫倒在地上,幸而凌风骑术高超,才没有被摔在地上。此刻的凌风异常冷静,或许是经过刚才那一惊,暂时还没有啥能吊起他的恐慌。“乖乖,怎么啦?”凌风走到铁马前头细细查看……铁马又吐了一口白沫,差点飙到他脸上。
哦,明白了!明白了!凌风在心里为自己的聪明散花鼓掌。铁马之所以口吐白沫,是适才闻久了黑猫腐臭的缘故,它一直在家宠养着,哪闻得过刚才那毒气般的恶臭呢。
此时的凌风陷在这个林子里,已经离家有十几里路好远了,进也不是,退亦不能,如何是好呢?难道我扛着铁马熬出这片尽头不知道在哪的鬼林子?扛?不扛?扛?不扛?没办法!该断不断必受其乱!扛!扛!
正准备扛着铁马,一只雪白的信鸽落在了凌风的肩头。这是彭氏家族特有的信鸽,此信鸽导航系统无比精确,辨帅系统无比强大,飞行系统同样无可挑剔,能在千里之外找寻到收信人,以最快的速度将信息传达给相应的帅哥俊男!凌风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衡阳彭氏家族的才女梦梦的信差!凌风小心翼翼地握住信鸽,取出信条:呵呵~亲爱滴班长大人啊~抱歉刚刚才看到你的短信啊~嗯,现在回答你,那时我确实还在睡并将持续到……嗯,你懂的~这些日子,醉生梦死啊,无聊并快乐着~喔,另外,你发过来的信鸽已经被我姐姐煮了吃了,因为她实在太饿了,我的她又不好下手,你知道的,有句台词就叫做”太熟了,不好下手“所以……幸好她没把你的信条也吃了,她还是记得把你的信条拿给我,看在我份上,就原谅她吧。
“闪电!闪电!居然把我的甜儿给炖了,不可原谅!不可原谅!我生气了!我生气了!”凌风心里再次真气猛行!于是,掏出笔头,刷刷刷写道:谁煮的?!哪个死家伙煮的!我要把那丫用粗大的绳子吊在香樟树上,和黑死猫掉在一起!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只是,我那鸽子自小由我看着,乳名唤作甜儿或小甜甜,与我关系甚好!你一定要交出真凶,我要严惩凶手!”…………
扑哧扑哧……信鸽飞走了。
很快,扑哧扑哧……信鸽回来了:是“小师妹”炖的。
“呵呵,是小师妹炖的啊,你早说嘛,她说好吃吗?要是她喜欢吃,我再给飞几群过去给她补身子。”扑哧扑哧……信鸽叼着凌风的回信往衡阳冲去。
回了梦梦的信息,凌风估计她一时半会儿搞不明白自己的反差为什么会这么大,索性就先扛着铁马朝林子那头走了去,也不等梦梦回信了。
走啊走,走啊走……
凌风扛着铁马终于荡出了那个神秘的树林。
凌风看着自己身前,是一条泥水横流的土路,坑坑洼洼。脚边上尽是纠缠在一起的鸡内脏和鱼眼睛鱼肠子,被泥水和着,散发着一股一股恶臭。旁边还散落着鸡毛和鱼鳞,也混杂在浓浓的泥水里头。路上一小撮一小撮的积水里漂浮着树叶子和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枯骨头,五六堆覆着泥巴水的积雪,冰冷地瞅着路的另一侧。路的另一侧七零八落地斜扭着几棵毫无生气的桔子树,上头却还吊着些桔子,不过已经腐烂了。树下好几堆满是窟窿的布袋子,暗灰暗灰的颜色,同样盖了不少泥巴,几只野鸡在树底下漫无目的地啄啊啄,桔子树边还有一口小池塘,几根生了绿苔的枯竹篙抱成了个架子倒在池塘上头,在黑绿色的池水的倒映下,枯竹篙们得意地欣赏自己的靓影……
天哪,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凌风完全糊涂了,走出林子居然就是这么个所在!正当纳闷时,信鸽回来了:哦,嘻嘻。班长你2011年一定桃花朵朵开,和你的那个那个……守得云开见月明啊~呵,梦梦终于还是理解凌风的心思了。不过现在凌风似乎没心思逗乐子,他把眼前的情况一一写下,让信鸽带去衡阳请求梦梦的帮助,因为凌风知道梦梦地理学得好,想让她分析一下,他究竟闯入了个什么世界。
扑哧扑哧……
多么亲切的声音,是信鸽回来了。凌风打开一看:班长啊,您是被打劫了还是被绑架了呀~怎么落到这种地方去了呀~
“哎,长得越漂亮的女生越不知道说重点!都不知道马上给我打气加油分析局势,还在这瞎热闹!想累死鸽子啊!”凌风无奈。“梦梦,你没搞错吧!我出门从来不会主动记得带银两的,谁会打劫我啊?再说,长得也不是特帅,谁会看上我,绑我吧?哦,还忘了说了!我总隐隐约约感觉到身后有不少中年男人在聊天,飙一口塑料宁乡话,难听死了!你快给分析一下,我这里叫什么地方!我的铁马病了,动弹不得,还要我扛回家!另,告诉我这信鸽的名字!”扑哧扑哧……信鸽又飞去了。
凌风看着脚边气喘吁吁的铁马,笑道:“你丫的今天算赚回来了,以前你载我,今天你狠了我一次,爽吧?”说话间,凌风却真实地觉察到,现在脚下这块土地绝对不是简单的土地!身居此处,身体似乎被一股莫名其妙的瘴气笼罩,不得自由……
扑哧扑哧……累得半死的信鸽又回来了:……悲剧……那你怎么回去啊?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我告诉你啊,按照你所说,你的那地方叫做怨岗,那里笼集了众多冤魂!方圆两百米都是乱葬岗,如果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就是在乱葬岗上!班长你自己小心点吧,说不定真的有女鬼看上你了,嗯……自求多福吧……至于你所听到的男人的声音,无疑就是男鬼的声音,他们很有可能是在打你主意!都是你平素和女孩子玩得那么近,惹了不少量的阴气,正好男鬼们想采阴补阳,你就是他们的目标啦!希望你能赶快骑上铁马离开那里,祝你好运!另,信鸽名字叫香玮,你要是能平安逃离险境就好好买几袋零食犒劳她吧!”
看了梦梦的信条前半段,凌风的心拔凉拔凉的,没想到这深山老林里竟真隐藏了个地狱!是的,天色已经暗了,应该快离开这个戾气重的地方。凌风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想告诉自己要保持清醒,正欲弯腰去扛铁马,他猛地感觉到后背瞬时极寒如冰,分明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勒住,他想用手去摸摸后背,却发现双手也早已被缚住,肘间同样已侵入了霜冷的阴风。接着,他的脖颈之间,胸口,腰,还有腿都感受到了阴冷,甚至一阵寒过一阵,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和寒冷裹住了凌风的身体,像被人打了一身绷带后又投入了个冰窖。凌风极力保持镇静,他用理科生的思维去想,究竟是怎么了?忽然,他感觉胸口遭到了一阵猛击,痛如刀绞,嘴角也溢出了鲜血,呼吸也变得愈发困难,喉咙似乎要被勒断了,他开始奋力挣扎,可是却越挣扎越难受……
…………
渐渐地……凌风头脑昏沉了,挣扎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失去了力量,体内却蕴藏了雄劲的爆发力,就是使不出来,慢慢的,他的四肢变得虚弱无力……就在他即将停止最后一缕呼吸的时候,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自己确确实实被困住了,身边尽是一些衣衫褴褛,浑身龌龊不堪的男人,哦,不,应该是男鬼。一个腿有象腿那么粗的把自己的双手反锁在背后,把他青石板是的胸口抵在自己的后背上,一个长得比小月月还那个的疯狂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几颗德芙式样的牙齿恶狠狠地相互摩擦,口水不住地往下巴尖流,一个紧抱着自己的腰,用头摩挲来摩挲去,一看就知道是个变态鬼,接着的还有几个拽着自己的脚,死死勒住不放,最恶心的就是面前的那个,拿着一块馒头大的石头往自己的胸口不要钱地砸,砸一下还用那满口恶臭的嘴巴对着石头哈气,刚才的剧痛就是来自这里!啊!闪电!闪电!不好!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离开地面了,缓缓地,开始上漂,一直朝上头飘去,不会儿却又看到自己的脚还踩着地面——啊!这是灵魂出窍了,就要死了!凌风的脑子里立马闪现这个恐怖的想法。“不!不行!我还不能死!我还没开过小汽车,还没坐过飞机呢,甚至,甚至还没来过一场惊天动地的恋爱呢!不,不能死!最最重要的是,我死了谁给她炖好吃的啊?我死了谁带小七去吃诸葛烤鱼啊?我死了谁还敏儿一百块钱啊?……”一千万个不能死的信念闪过凌风的头脑,他开始最后一次抗争!他希望万有引力马上加大,他希望重力常数即可变为一亿,好把他上浮的灵魂引下来……他挣扎,他挣扎!
“情况越是紧急,越应该临危不乱,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方显男儿本色!”“遇到困难就灵活点,聪明地请别人帮助你,有事后一个人蛮搞是不行的!”妈妈对他的教导一下子窜进了他的思绪!“是的,我要赶快求援!”凌风想。额,有了!试试这招!于是,他吃力地从喉咙里蹦出如下几句话:主啊!赐予我力量吧!我带你去大姨鸭子!神啊!赐予我力量吧!我带你去万利隆!上帝啊!赐予我力量吧!我带你去吃香辣鱼!耶稣啊!赐予我力量吧!……凌风牟足了劲祈祷着……嘿!突然凌风感觉身体接受了股强大的能量,炽如烈火,从他的头发尖一直到鞋底板都产生了混重的霸气!……啊!吼吼!!!凌风的肺里顷刻间都填满了这股子阳刚之气,只得仰天长啸,击出一层一层的气浪,把自己离开了身体一大截的灵魂从半空中反冲了下来,连同身体一起扎进了地里十几寸,更别说是方才困住他的那些恶灵,全都齐刷刷被震碎了……
凌风浑身已经充满了爆发力,他恨不得抓起铁马往空中一抛,把它直接甩回家算了。可是,这种神力从何而来?凌风完全不知所以然,他只自言自语道:“莫非,莫非上帝真的是个女孩,还是个好吃的女孩?《上帝是个女孩》这首歌曲是真的?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一许诺给上帝吃大姨鸭子,吃香辣鱼什么的,就会突然赐予我力量?”
虽是一头雾水,满腹疑惑,可毕竟没了死亡的危险,凌风也不想再多费神。并且,凌风能体会到他体内正有无穷无尽的真气在游走扩张,或许,现在吼一声,能把小日本那个岛给震沉下去。“冷静!冷静!此处还是不能久留,家人会担心我的,当前要做的就是赶快把铁马也弄好,赶快回家。”想罢就干,凌风走到铁马面前,就是重重的一脚踢将过去,直把铁马踢得咆哮了三声,哈哈,铁马又生龙活虎起来了!看来,这一脚为铁马补充了不少能量啊!“把消息告诉梦梦”凌风想着便召唤过来在一旁扑哧扑哧得扑傻了的香玮,让她告诉梦梦,铁马已经好了,他马上可以回家了。
…………
放走信鸽,跨上铁马,凌风重新启程。不料,才走几步,却发现身旁的香樟树的树枝上斜躺着一个女子,清颜白衫,青丝墨染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嗯,什么情况?怎么此地还有人,而且还是一位姑娘,她身陷此地怕是有性命之忧啊。“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此女子一定是恶灵所化,肯定是想煽起我的同情心,意欲夺我一身阳刚正气。我走!我不会上当的!”凌风思想开始挣扎。于是,凌风策马绝尘而去……
奔啊奔,奔啊奔……凌风的良心不自觉地受到拷问“你一个堂堂男子汉,怎么能弃一位弱女子于绝难之地?这么没有勇气,没有同情心,将来哪个女孩子敢跟你啊!你又不去搭救她,你怎么断定她就是恶灵所化!……”终于,承受不住内心的炽烤,凌风调转铁马原路返回。
……
……可是,当凌风再向那棵树上望去时,女子的身影已不再见。哦,她已经从树上摔了下来,无力地躺倒在树下,面色已经苍白如雪。凌风三步并作两步朝女子跑过去,看来这女子真不是打算谋他性命的恶灵,否则不该如此脆弱。凌风来到女子身前,觉察到如果自己不即刻对女子施救,她必将命不久矣!由不得多想,凌风挥起一手往兜里掏出一盒提拉米苏,朝女子的口中塞过去,只闻得好大吧大一股香味朝四周散发开来!女子吃了提拉米苏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闪一闪的,扑眨扑眨,亮晶晶的,可是,她看了凌风半响后忽的泪如泉涌……
“Areyouok?”凌风看着面前如此绝世容颜的女子不禁慌乱了。
“I’mfine,thankyou!”女子娇柔地答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不能慌,不能慌,凌风暗示自己,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这荒山野岭的,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你刚才是怎么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树枝上?你为什么……?”凌风一股脑儿地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倒了个遍,却丝毫没注意到女子扶着树干,慢慢地站了起来。她凝视着凌风,眼中浮现出动人的温柔与爱惜,简直是在注视着最心爱的恋人。到底这个奇怪的美丽女子有着怎样一段故事?不得而知。凌风见女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感到不解,只是他终于发现女子看他的那温柔四溢,脉脉含情的眼神,咦,有点害羞……“不能看她,我心里可是有个公主的!”于是,凌风侧过脸,望着别处,只是还在等待女子给他个回答。
“公子,谢谢你刚才的搭救之恩!”女子深情地说。
凌风最怕人家冲他道谢,他赶忙回复:“不用谢,不用谢!你只要回答我上面几个问题就好了。”“不,公子,我想我时间所剩不多了,你刚才的提拉米苏只能维持我半个时辰的生命,我的声明该市到了尽头了,为了报答你,我想为你最后再跳一支舞。至于你的这些问题,你会在不久的将来得到所有答案的,相信我。”说着,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一丝的忧伤与不舍……
听罢女子的话,凌风陷入了茫然。也许比起欣赏她跳舞,他更愿意选择马上知道真相,但是,刚才女子的话也让他明白,她没有开玩笑,可能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也看得出来,这个女子与他绝不是一般缘分。时间在这一刻,弥足珍贵,凌风的心为这个陌生的女子有了心痛的跳动……“我愿意欣赏你的舞蹈,也谢谢你。”凌风挪动步子,已到了树下。
女子莲步轻移,悠悠地从腰间拿出一把彩扇,又朝身边的香樟树顶指去,恍然间凌风的视野之内皆是一片晶莹剔透的亮绿色,一轮清新的明月也悄然出现在樟树一角,温馨的月光如泻而下,让人如临仙境。女子移动了身姿,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逼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又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那欢畅淋漓的舞姿,优美娴熟的动作,万般变化,似孔雀开屏、似莲花绽放、似游龙穿梭……凌风的已然明了,眼前的不是一般的凡间女子,更不是恶灵妖魔,她应是天上蕊珠宫的仙子!凌风陶醉地欣赏着这场绝美……
闪电!闪电!闪电!凌风忽然发现,她的身体已然不再踏在地面,她一点一点地飞舞起来,几轮翻飞旋转,她的身体竟也随之片片,叠叠,层层幻化开来,若点点桃花,嵌着无数霞光,逐渐消散……由一个瞬间始,于红尘,电光火石地掀起了一场惊艳。那瞬间,注定是一个永久,拿经验,注定是一个震撼。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比之前的几个突然还突然,凌风愕然……他快步追随着飘向天际的花瓣,痴痴地目送一点点走远。
…………
凌风的周围,恢复了之前的面貌,香樟树叶不再是亮绿色的水晶叶,挂在树梢的明月也不见了踪影,仙境不再……凌风神色黯然,自问,你究竟是仙子,还是魔女?而他似乎又知道,他更在乎的不是她究竟是仙还是魔,最重要的是,她到底怎么了?到底飘去了哪里?刚才的幻化是否意味着她的绝灭?
他低下了头,齿尖咬在唇上,勾出了鲜血……
一缕凉风吹了过来,凌风的背上又是一阵极寒。他没有了先前的那份紧张,心似乎已跟着花瓣超出了尘世。本已是黄昏,天际这时却铺过灿烂的金光,他抬头望去,怎不是奇迹?只见得无数阔如西湖的焕着粉红极光的桃花瓣在空中起落纷飞,飘洒之间在天际组化成了四个光鲜的大字——生生世世。俄顷,凌风脚下的这片土地也透出了金光,泥水路上之前浑浊不堪的泥水自动收缩靠拢,颜色也由黄泥色转变为金色,又由金色慢慢地加深,凌风看得仔仔细细,泥水在这短暂的过程中,流成了岩浆,炽热的岩浆。流得惊艳动人,在凌风的身前汇聚成了两个赤字——守护。茫茫皓空与郎朗大地交相辉映,勾勒出了一幅天上人间的绝美图画,也谱成了一曲“生生世世,守护”的神话,在凌风的眼中,此刻的天上人间,应是今生最美。
但是,这所有的所有的神秘与美丽,惊艳与感动,又究竟是怎么来的呢?就在这里呆下去吗?天哪,凌风真的是闯入了谁的梦里吗?没有,他依旧能感知到真实的寒冷。天地之间的炫彩消失了……自然界的黄昏罩了下来。凌风牵着铁马慢行,禁不住地想着刚才的一连串事情。
扑哧扑哧……香玮落到了马背上。凌风没有去理会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会说话,我现在不想念字条,你就直接告诉我梦梦写了什么吧。信鸽听凌风这么一说,欢呼雀跃蹦蹦跳跳,不过就是不说话。“快说啊!”凌风忍不住冲香玮大吼道。可转念一想“啊,犯错误了,香玮不是甜儿!”“对不起,我神经太紧张了,把你当成了甜儿,我只记得我的甜儿会说话,”凌风不好意思向香玮道歉。
“没关系”,香玮居然真的开口了!“不过,我真的不知道梦梦写了什么,我是有素质的信差,不会看私人信件,你还是直接看吧。”香玮继续解释道。
………
………
拆开纸条,凌风细声读到:班长,不知道你是否已经离开那里,若果没有,那你快离开你那里,我百度了,怨冈每到晚间七点,阴气深重之际便会恶鬼发疯,怨灵集结,估计你读信的时候已经是六点五十五了,时间不多了,你快走吧!
什么!什么!又是“时间不多了”,好吧,我没得选择了!不再犹疑,凌风跨上铁马飞奔着朝看得见光明的地方冲去……
………
………
回了家,吃了饭,凌风没有和任何人说一句话。他感觉很累很累,一头便倒在床上睡着了。晚上,他做着很奇异的梦……
他梦到自己依然身在那个树林子里头,牵着铁马在那条小道上悠闲漫步,拈拈花惹惹草,开怀得意。闪电!闪电!林子里头冷不防地蹿出来一只黑色大虎,一头冲撞在铁马身上,把铁马冲成了两截!转而又朝着自己扑来,张开血盆大口,在就要把自己吞没的时候,一条结实的红丝带突然卷缠在腰际,把自己身体拉开了老虎的攻击范围。
“虎妖,请你放过他!”闪电!闪电!说话的竟是那个化作花瓣飘走的女子。
“就凭你,还跟我谈条件?你不要不自量力,滚吧,这里不关你的事!”虎妖霸道。
“我就是死,也不会弃他不顾!”女子的脸上现过那另凌风心痛的桃红。
“看来,你对这小子挺深情啊!听过么?天若有情天亦老,仙若有情死得早!”虎妖道。
还不及凌风反应过来,虎妖已经展开攻势,张牙舞爪目如闪电朝她扑了过去,她身体一腾,飞上了香樟树,虎妖却也跟着飞了上去,口中又吐出几条硕大的火舌,毫不留情的冲她烧去。她身体再次腾空,已把虎妖引出了林子,凌风远远望去,他们在天空中激战,愈大愈远,消失在凌风的视野……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条红光透体的红丝带系着已经断了气的虎妖飞进了林子,自动地把虎妖挂在了树上。与此同时,凌风的眼前又惊现了那一幕:女子身体在天空中化作了片片桃花,隐隐消散……接着,天地出现金光,天上再现“生生世世”,地上再现“守护”……
……
……
还有一个梦:
在白天那个地方,自己被恶鬼缠身,灵魂就要离开了身体,她从天而降,将她体内所有强劲的阳气尽数拍进了自己体内,之后,也就是自己的那一声仰天长啸把恶鬼震碎的同时,也把她震到了不远处的树枝上……接着便是白天的一幕一幕,重新荡入了记忆。
……
……
凌风缓缓睁开眼睛……“不,公子,我想我时间所剩不多了,你刚才的提拉米苏只能维持我半个时辰的生命,我的声明该市到了尽头了,为了报答你,我想为你最后再跳一支舞。至于你的这些问题,你会在不久的将来得到所有答案的,相信我。”这些话,有回荡在他的耳边,他终于明白了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在他的前世,她在树林里从虎妖的魔爪下,拼尽了自己最后一丝气力,把他救下,自己只能回归原形,做回桃花,重新修炼,等到自己在下一世遇险时,她又舍命守护自己。
而在自己的今生,她又在那条泥水道上,把生命力全都灌输给了遇险的自己。她自己则又只能回归原形,做回桃花。但是,一如前世时离开的那样,许下了“生生世世守护”的诺言……
至于铁马的口吐白沫,真相应就是被前世那个撞死它的虎妖吓的,虽然虎妖的尸体已被风化成死猫一样大。
是的,有很多人,愿意生生世世守护你。
前世今生的死魂灵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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