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待明天会到来的消息,此时的心情就像当年高考后等分时一样。一个项目做了快两年了,成为王,败为寇,我现在的心情不知是喜不知是悲。
琵琶声中,想起昨天与朋友聚餐的事,欢聚中一个朋友调侃我,说我的名字很强势,和我的做事风格很相向,总的来说我是个做事干练、果决的女人,他很欣赏,但不敢靠近,建议我要多些温柔,给别人一些机会。我笑着和他碰杯说:谢谢你的建议,我明天就变个温柔的小女人给你看,给你一个机会,可别惊掉眼镜嘔。
夜色阑珊时回到家中,换睡衣时无意间扫了一眼衣帽柜:黑色的睡衣,灰色的小夹克,黑色的长西裤,蓝色的风衣,银灰的紧身小毛衣,突然想起朋友的话,不禁哑然,不会吧?这么没色彩吧?我不相信的紧着倒腾了一下我所有的衣箱,黑的、白的、灰的、蓝的,哇!烟紫色!我赶紧把这唯一的一抹色彩提到眼前:欧迪芬的紫色内装?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没印象?是我买的?还是妹妹送的?我愣了半天神,没想起来,我爬到床上抓过电话和妹妹一通哇啦,才闹明白,这是三八节她送我的礼物,我当时不在,就替我放柜子里了。
我放下电话,拿起小衣细看:紫色的纱淡如云烟,上面有烟岚的绣花,很精致,穿在身上很柔很剔透,充满迷离的诱惑,朋友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响起:多一些温柔,你就更有魅力。我在镜中扭扭小腰抛个媚眼:我不温柔吗?笑话!看我多温柔。我笑着把自己塞进洁白的被窝里,一时间心里空空如也,脑子里想着:温柔?我不温柔吗?谁说过我温柔的来着?那是多久的事了?
我在快进入梦乡的时候想起了你说过的话:你还和小时候一样细腻温柔,还是那么爱脸红……..
我又一次徘徊在了你的窗前,犹豫着是不是敲你的门,身后又一次响起了你的声音:“咦?小纳?你什么时候到的?刚下火车吗?”我惊讶的回过身子就看见了潇洒干净飘着淡淡古龙香味的你,还有你怀中的小女儿,也看见了你娇美的妻。我静静的笑着看着你幸福的一家,伸手抱过那小精灵,随师母进了你们的家……
每个寒暑假我都会来你的画室学画,也看你。三年来,除了画画,我和你没说几句话,你说我静的象一条清澈的小溪,又心细的象云锦,总是知道我需要什么,一支笔,一管颜料不用说绝拿不错。然而,我们都知道的是藏在心底的那份无法言说的想念…….
那一个黄昏,我在山脚,你在山顶,脚下是燃烧的玫瑰色的晚霞,袅袅炊烟扶摇入云端.你坐在山顶静静地画,玫瑰色的霞光温柔地环绕着你,云霭蒸腾缕缕青烟好似蓬莱仙境,我停下回家的脚步,惊诧地仰望着山顶上的你,不知道你是风景还是神仙?云在细细的流,月在静静地升,星星在悄悄地看,山上一个你,山下一个我,你把你画成了夕阳里的一尊雕塑,我把自己站成了夕阳里的一棵树……..
那一年我12岁,你从此定格在我稚嫩的心里,我爱上了画画,爱上了夕阳,我把对你秘密的向往,留在了洁白的纸上。我悄悄对自己说:快点长大!而你也在努力着要快些走出这座山,快些走进你神往的大学校园。我终于长到了16岁,你也走进了美院,我离你不在是一座山的距离了,又有了水迢迢路漫漫。19岁那年我考进了美院,只是我在南方你在北方。
21岁那个下雨的夏天,我去看我的老师,你也去看你的老师,结果我的老师和你的老师是野战军报社的战友,正一同相聚,在巧遇的兴奋中,我第一次有了和你说话的机会,你笑着说我:都大学生了,还一说话就脸红!我在众人善意的笑声中把自己的心染的通红。
我的老师对你说:我和你的老师是战友,那你也就收个师妹吧!于是每个寒暑假,我都会从南方的校园来到北方你的校园,第一次接我的那一天,我在纷飞的雪中记住了你身上飘出的淡淡的古龙香水味和你妻子身上那件黑色的长风衣………
我第一次给你买的生日礼物那个龙型的笔架还在吗?我养大的那盆君子兰还开吗?我帮你抄写的论文都发表了吧?我教你女儿的歌她还会唱吗?我毕业了,不会再有机会来这里了,你送我去车站,我们静静地站着,默默地看着就要分别的彼此,我的眼泪在苍白的脸颊上欢快的流淌,雨滴一样纷纷坠落在你淡淡的香味里,你默默地把我轻轻地揽在怀里,借你雪白的衬衣给我擦眼泪……13年了,这是我第一次靠近你,也是最后一次靠近你,也许,我的爱情还没有开始,也许,我的爱情已经结束……我用一路奔流的泪水埋葬了我隐秘的初恋…….
12岁开始的对你痛楚的想念,让我渡过了数不清的漫长而无眠的黑夜,我在等待中褪去了少女的青涩,也在等待长大的岁月中品尝到了爱情无奈的苦味。我在走进你的等待中成长的娇美、温柔,又在等待你走近我身边的煎熬中慢慢学习坚强。
因为没有了可以等待的归宿,我变得喜欢翱翔,任何一次的停留都会让我焦虑不安,或许就是这无法停驻的飞翔让无情的风把羽毛削得太过锋利?谁拿走了我得温柔?我想起来了,我把我的温柔留在了你对我的注视里………
现在,我又一次在等待,等待事业上的再一次飞翔,我祈祷上帝的仁慈,这一次能给我一个可以温柔的理由,我知道今夜我将无眠,我会在黑夜中对视你遥远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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