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是插队知青,从海滨遥遥迢迢来到塞外
五月的小镇,天空仍是烟灰的颜色,黄沙肆意翻卷恍如隔世的烟云.
不干活的时候,他弹拨木吉他,诉说心事.
一个叫云儿的十八九岁的姑娘负责知青们的饮食起居.灵巧的手穿梭于各种粗细粮食之间,像他的指拨在弦上发出的音乐.
他俩熟识了.
第三年,他穿省过市,终于考上一家歌舞团.
临行前,他强忍伤痛,扔下一句:"我会来娶你!"
她像吃了吃了定心丸,用整个的青春花开浅尝寂寞,只为他那句-"我会来娶你!"
草木一秋一秋的败落.
他养牛牧羊,从它们身上为自己悄悄存起一笔嫁妆.
化雪的春天,溶冰的水珠从枝桠坠下,她想那是雪哭掉的泪吧.
这是前半生,像吸了一只烟的半截.
她的父母过世,她的羊群牛群老了,她仍养着它们的幼崽.那些小羊小牛让她看到新生的希望.
50岁生日那天,她终于见到他.
他的老友捧一盒骨灰,说要交给云儿.
上面有他写给她的信: "在最美的华年,错过了娶你的一刻,不想,就错过了一生.
一次意外中,我出车祸高位截瘫.
以为这样不拖累你,却煎熬了自己整整一辈子.
如果有来世,我仍想娶你做我的新娘!"
他没娶,她未嫁.
从年轻守到老,怀一份彻骨的爱,肠断天涯.
有时,一辈子,真的会只为一句话活着
一句话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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