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感情,我不想提起,但成为了我无法抹去的疼痛;有些声音,掀不起一点涟猗,即使在狭小的空旷的世界里也听不见回音,却在心里源源不断的响起。
从我衣服掠过的那些微风,是不是吹回了那些单薄的记忆?而我们是否都遗忘了过去的那些人那些事,从不曾在一天天老暮的青春年华里眷恋那些美好和痛苦的回忆?
是谁在晴朗的天空下打伞恍惚的走过?仓促的脚步跑过青春忧伤的季节。泥土上落满了一地的孤独,花枝挂着全是下垂的枯萎的残花。
很多时候,走在幽静的林园或是纷繁的夜市,看着那些满地的叶子和车如流水马如龙的街道,觉得摇摇晃晃的就这样渡过了身边的时光。在某些日子,竟也不知道时间流逝的太过匆忙还是太过缓慢,有时感觉一天是一光年,有时候感觉一天是一瞬间。而从我们指尖流失的那些时光,如同刀子在心上划出一道道口子,印射在脸上的是深深浅浅的伤痕。
我在黑夜里对着精灵诉说藏在心里的那些事情,但它们总是歪着头思索着我究竟想表达什么。而我也无法让那些拥有着黑色快乐的精灵们明白那种忧伤的情感,因此,我只能一个人的独白。
我用一支烟认识了一个朋友,我叫他阿强。他的烟量远远超过我,他习惯抽完第一支,马上就点燃第二支,直到抽完第四支才恋恋不舍的停下来,但总能在半个钟就能把整包烟抽完。我们总是坐在干净的地板上一起抽,一晚能抽掉好几包六块五的红双喜,而大部分都是给他狠狠的抽个精光,看着烟灰缸满满的烟灰和焦黑的烟头,我会突然觉得,也许我们的生活我们的情绪就像烟灰,随手捏捏就成了粉沫,拥有的仅剩下死亡而已。
有一段时间,他背负了很多债,烟几乎成了他的奢侈品。但即使是这样,他对烟的那种依赖并没有因此得到控制。他跟我说,一支烟能顶替一顿饭,换句话说就是宁愿少吃一顿饭也要把省下来的饭钱拿去买烟抽。我无法理解,但我能做的就是每天都多买一包烟。我至今都无法确定,这样做是在和他分享,还是拉着他一起坠入地狱?
圣诞节的那天晚上,他的手臂包扎了白色的布料,即使是严严实实的扎了好几圈,白布上依然遮掩不了从伤口上渗出的红色血液,还有散发出来的浓重的药味和消毒水的味道。他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他的过去他的生活他的感情。他撕下手臂上白布那一刻,印入我眼里的是三道深深的刀口子,而从口子流出来的往手臂流在地板上的血,像一朵妖艳的红色玫瑰,盛开的却是他那不堪回首的记忆。
当我在第二天中午放学回去站在他的房门时,我才知道,他离开了。
到现在我还是无法相信我用支烟认识了一个朋友,一个可以谈心的朋友。我从来没有想过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身边会有一个人陪着渡过了一段让我难以割舍的日子,最后却又杳无音信的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
阿强走了之后,我总是把堆在角落里的衣服折叠好又弄乱,然后再折好又弄乱。我每天都把房间的地板和桌子擦的干干净净。我并不是有什么洁避症,而是呆在房间的大部分时间里我都在陷入无尽的迷茫,心就像被黑色的漩涡慢慢地卷入了看不见摸不着无声的黑暗世界里。
我开始拿起了书本,然后没日没夜的读,即使我知道已经无济于事,我还是在草稿纸上默写着英语单词,背着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演算着一道道几何题。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做这些事情,就像从来就不知道小学时演算一加一和一乘一有什么意义?不知道初中时埋头苦读为了什么?可我仍然做着这些傻事!
我喜欢在有风的日子里望着天空,我想在那里找回丢失了很久的某种情绪,可我找不回来。也许我的眼膜布满着忧伤,因此我所看到的世界满满的都是忧伤。
眼前是一片尉蓝的天空,后背是一块荒凉的土地,而中间--心,裂开一道道细小的口子,在一声回响中成了支离破碎的残骸。
我每天都带着一份痛苦的情绪去上学,因为离开了那间可以毫无顾忌袒露忧伤的房间,我不得不在脸上堆满笑容去面对同班的同学。我总是笑着,而心里却争扎着想要逃离。我摸索着他们审视我的眼光,他们看着我灿烂的笑。小燕说她很羡慕我一直这么开心,开心的像个神经病,而我笑的更加开心;琪说其实在她面前我可以不用掩饰,而我依然在笑,笑到眼角有了泪光,笑到把头埋在她的怀里,于是脸上的两道泪痕像湍急的河流,拼命的流。
一直都以为我会成为破蛹而出的蝴蝶,翅膀翩出的是永恒的快乐,但我猛然发现那些如同爱丽丝的梦境,是虚无飘渺一厢情愿的梦幻,我所拥有的只是破茧那一刻带来的那种无尽的疼痛而已。
流失在指尖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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