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曼出生在东北一个农村家庭,家境殷实,这让她一直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1998年东北财经大学毕业后,如愿的在沈阳一家银行工作。一切是那么顺利,上帝如此的眷顾,让26岁的贺小曼依然是个充满稚气,天真浪漫的女孩子。
银行的工作严谨而琐碎,对于年轻人来说,丰厚的工资后面是漫长的无聊。随着新世纪钟声的响起,28岁的小曼终于接受了追求他2年之久的男友——阿海。只有她知道,她的内心是怎样的挣扎和无奈。恋爱并没有驱走小曼所有的无聊和忧伤。一个阴雨连绵的周日,更唤起小曼无边的惆怅。于是,她回到自己简陋但温馨的房间里,打开了刚刚下载的腾讯QQ。叫什么名字呢,对着幽幽的屏幕冥想。这时,耳边传来她一直钟情的邰正宵的歌声《千纸鹤》,千纸鹤,千颗心,在风里飞。恩,千纸鹤,就叫这个名字了。也只有她知道,她为什么如此的喜欢这首歌。她把身体向椅子的深处挪了挪,简单的填了填QQ的资料,就双手抱着膝盖,陷入了她满天的伤感。
啾啾,一声阅耳的QQ的鸣叫,把小曼的目光又拉回了屏幕上。呵呵,她笑了,还真有人加她好友,接受了,这是她第一个网友—风中的承诺。
你好,千纸鹤!
你好,风
小曼接触电脑好多年了,但今天她实在懒散,对方五个字的名字,被她省略成一个字了。
小曼坐正的身体,用她纤细灵活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着。一串文字在瞬间被送上了对方的屏幕上。
“ 呵呵,好啊,你直接叫千岁得了。”
很快,对方来了回复。“怎么了,你这小丫头生气了呀,就是个称呼呗,那聊天总该有个称呼啊,叫你千,你不乐意,那叫你啥呢,叫你小丫头吧。”
一句小丫头,让小曼想起童年的邻家哥哥。那时,她还是个流鼻涕的小女孩,邻家的大哥哥就带着她玩,帮她打槐树籽(每年要交学校),给她叠纸飞机,小丫头,就是他对小曼的称呼。她喜欢这个称呼,因为伴着这个称呼,是大哥带给她的无限的新奇和快乐。随着大哥哥当兵走了,这个称呼也空了下来,这让小曼更加的留恋。
“好啊,”小曼回复。
她轻松的同意,让对方真有些意外了。回来的信息也有些迟钝了。
外面下着漓漓的细雨,打湿了初春萌发的生命。刚刚发芽的大叶子杨,在湿润的空气中越发的绿意浓浓。
房间里文字飞舞,信息频传。小曼知道了,风是北京的,在一家汽车公司负责销售,有房有车白领小资阶层。这让小曼有点失落,自己还租着房子,男友也住集体宿舍。对未来的憧憬变成了无奈,哎……小曼轻轻的叹息。
“怎么了,”小曼回复的频率降低了,这让对方感觉到了。风又在问,“有事了吗?”小曼见他这么说,就顺势说,“下了,吃饭去了,拜拜”
挥手告别风,她才知道,天色已晚,真到了吃饭的时候了。一阵急促的歌声,把小曼的思想从电脑引到她的手机上。是阿海的电话,约她吃饭。小曼收拾起凌乱的思绪,走出房间。雨停了,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特有的芳香。这让小曼的精神为之一振,脚步也清爽起来。
阿海离小曼的住处不远,中间隔着一条商业街。这也是他们经常光顾的地方。电话里没说吃饭的地方,但小曼知道,还是老地方——冰雪莲餐厅。远远的看见阿海了,一个高个子的大男孩,一身深蓝的运动装,显得格外的精神。小曼轻轻的跑了几步,对阿海歉意的笑了笑。阿海习惯的搂着小曼的肩头,走进餐厅。
吃过饭,他们并没有象别的情侣那样,散步街头。而是各回各的住处了。不热烈的恋情,让青春剩余的热量无处释放,这也许注定要发生一些什么。
回家的路上,小曼放慢了脚步。听着高跟鞋落地的“嗒,嗒”声。路过一家家的店铺,小曼习惯的看着橱窗里的自己。161厘米的她,虽然不高,却也匀称。一件宽松的粗线毛衣配一条深蓝的牛仔裤,脖子上绕着水蓝色的丝巾。显得小曼青春飘逸。白皙的脸上嵌着一双大眼睛,这是小曼最满意的。脸颊的一些斑点,让她郁闷。不过在橱窗深色的背景下,根本看不清楚,这使她很高兴。青春的笑容漫上她的嘴角。
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这可能是上网一族共同的习惯。点开歌曲库,悠扬的歌声从音箱里飘了出来,“折一千对纸鹤,结一千颗心情”。这让小曼想起下午新认识的风。她匆忙的洗漱完,便打开QQ。拉开好友,看见风中的承诺的头像——一只灰暗的小老鼠,小曼知道,风不在。
“啾,啾”小老鼠晃动着,小曼刚刚燃起的失落瞬间蒸发了。呵呵,这个家伙在啊,有他,这漫长的夜晚也不寂寞了。
回来了,小丫头。
恩,回来了,在啊,风。
是啊,一直等你呢,都没吃饭。
哦,真没吃饭啊,还是吃点吧,会饿坏的。
小曼不经意的关心起风来,女性的柔情很容易的被激发出来。
风发了个笑脸。回复“骗你呢,我刚出去吃了一碗面条,你呢?”
我也吃了面条。
自己吃的吗?
小曼不知道为什么,胡乱的回复,“是啊,你呢?”
我也是自己。风回答。
屏幕发着幽幽的蓝光,而笑颜闪烁在小曼的脸上。不难猜出,她和风聊的很愉快。劈啪的键盘声淹没在邰正宵悠扬,深情的歌声中。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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