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伊始,端午之际。仲夏又逢,时日复长。闲来无事,静坐前庭。月朗星稀,清风徐徐。思绪纷飞,随风万里。凭高酹远,祭屈子于汩罗;临风遣怀,悼亡者于天地。须臾,但觉倦意袭来,昏昏欲睡。
忽觉身似轻羽,飘飘而去。见一江如练,白浪滔天。忽见一人,游于江前。形如枯槁,颜色憔悴。余大惊,诧而问曰:莫不是楚三闾大夫屈先生?先生何故憔悴如许?先生曰:举世皆浊,世人皆醉。余又曰:昔日先生位列左徒,权倾一时。修明政法,富国强兵。东联六国,以抗西秦。竭忠尽智,以事其君。然为奸佞所妒,无故遭馋。楚王昏聩,偏信偏听。使先生见放江南。然先生拳拳爱国之心未改,始终如一。余又听闻有渔父曾劝先生: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而先生亦言:宁赴湘流,葬于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秦破楚城,生灵涂炭。先生闻之,悲愤难当。乃作怀沙,自投汩罗。诚然,先生之高洁,世无所及,先生之风,亦山长水远。然先生徒死何益?空遗恨千古而已。若以先生之名,举兵勤王,登高一呼,必应者如云,复国也亦非空谈。然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乃定数,非人力所为。当者无道,自有能者代之。先生主张富国强兵,武力威慑。然先生可知,战事一起,生灵涂炭。百姓受辱,黎民遭殃。多少儿郎,战死沙场,化为枯骨;多少妻子,独守空闺,亦为孀嫠。谁无父母兄弟?谁无妻子儿女?生也何恩?杀之何咎?自春秋至此五百年间,纷争不断。生民遭屠,饿殍满地。双亲泣血,妻离子散。哭断肝肠,谁莫能知?天下平则黎民幸,天下乱则黎民痛。先生只知宗室之重,可知黎民之痛?况天下黎民,本是一家,何来国疆之分?昔日诸侯作乱,以一己之私,弃天下苍生不顾,以致生民枉死无数。少年儿郎战死疆场,也只换回数人歌舞升平而已。先生只知自身见放之痛,可知黎民丧亲之痛?今天下一统,本是人心所向。四海升平,民居乐业。天下黎民之幸,岂不胜过宗族之幸千矣!而先生开一代文学先河,香草美人亦是影响深广,历来备受推崇。身虽陨灭,而气长存,足矣足矣!
已而,夜枭忽啼,如悲如怨。余猛然惊醒。却是南柯一梦。然梦中之景,依然在目。余不禁哑然。区区寸心,何以言表?唯凭樽酒,为先生悼。
后记:涂鸦之作。。。
文/青春流水
《端午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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