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极了这样的夏日雨夜。
一场不期而至的雨似乎也可以改变很多事情的发展方向与进程,比如它使温差的数字变大,它让四处飞扬的尘灰变得不再浮燥而是谦逊卑微,它掐断某段时间的凝重与阻塞而变得轻快疏朗,它还让聆雨而思的人在自由与混沌中度量,度量着眼前的混沌与自由。
是的,很混沌,也很自由,这是一段时间的真实写照。
曾经,患过强迫症般地与自己的身心承受能力对抗,哪怕是一粒芝麻也会变成一只大大的西瓜。这种由芝麻变为西瓜的过程,有点像王尔德《夜莺与玫瑰》中夜莺用鲜血染红玫瑰的过程,芝麻与夜莺用同样的方法死去。可类似的过程与同样的死亡却带来完全迥异的结果:童话里的玫瑰是由月光、音乐与夜莺的鲜血染红,它象征的是无比珍贵的浪漫爱情;而西瓜却代表了绝望、毁灭与亵渎生命的罪恶,这只是我所制造我所理解的西瓜。
其实这种度量不能完全归功于这场不期而至的雨,因为它的光临只是写下了一个关乎时间定格的注脚。在它之前,在它之后,混沌着的自由已然存在,自由着的混沌已然漫延。这似乎只是一个过渡,就像连接大海与海岸的海滨。在海滨可以游泳可以冲浪,可以给予身体舒展的足够自由。可是,如果你注定就是一条鱼,那么,岸上定然会是你生命的禁区,而由海滨延伸出去的大海才会是你活出生命精彩的广阔之地。
有时候,虽然许多道理是不言自明的,甚至还可以给别人讲出若干若干的道理来。可是,往往却会不由自主地陷进与自己主张的道理相悖的实践中去。其实这应该是一个“泛理论”,通常会在不经意间被滥用得无比嚣张。因为,如果不是这样,许多戏剧性的故事又如何上演,那些悲伤与快乐、高尚与堕落的置换又何处遁行。
雨敲打着一段时间的身体,它干枯的身体最初发出“吱吱吱”冒烟的声音,干枯的身体张大了嘴酣畅啜饮着前世的雨水,直到全身湿透,直到与今生的雨的世界完全交汇完全融为一体。在那一刻,它惊喜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原来在时空的维度里是可以任意抽离的,只是无法把握好驳离的最佳时刻,无法控制好驳离之后变异的身形,无法处置好这种因驳离而混沌了容颜之后的落寞。
虽然混沌,混沌却又打着自由的旗帜。就像这不管不顾漫天招摇的雨,散乱的却又是秩序的,漫无目的却又点点滴滴四处飘落。原来这样的雨,它也只是在未雨前与已雨后之间的一个过渡,一段留白。这种过渡与留白,是混沌的,也是自由的,一如被真实写照过的一段时间,注定会成为历史注定会消逝的那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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