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太傻了

秋天，总是能给我致命般的忧伤，无从躲避，来不及品味，忧伤如同子弹射进我的胸膛，任凭如血流出般的忧伤漫延，直至染满我狗样年华……

一、  爱情像树枝与叶子

夏天离开的时候，树上叶子依然那般绿，或许不一样的只是，我们在意识里认识到那个燥动而兴奋的夏天已不复存在，变成实实在在只是我们都成了那所大学的中一名学生。

记得刚进学校时，舍友小林曾经对爱情有一个精辟的解释。那是我第一次认识小林，是走进宿舍里的时候，他趴在桌前写信。

军训中教官的严格，一次又一次挑战着我叛逆的性格。当然，免不了，我总是被罚的对象，而陪同我的，就是小林。

教官一般总是罚我与小林没完没了地站在某个他能看得见的角落，而正好这个角落却是可以看见操场所有的地方，同样是有一次，我与小林在研究操场上哪个女同学漂亮的时候，我发现了她——杭素。

从操场下来，我告诉小林，我恋爱了。坐在饭桌上，小林替我要了一瓶啤酒，告诉我，爱情就像树叶与叶子的关系。

第二天军训的下来的时候，不知道小林从哪里搞到一支裉了色的玫瑰花递给我，对我说，那些漂亮女人都喜欢男人用这招。

在小林与我一次又一次策划的经意或不经意与杭素相遇的时候，她理所当然地成了我的女友，于是，校园的杨树下不再只有我与小林吊儿郎当的身影，杭素义无反顾地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二、  那时，我们有点痞

军训结束后，当同学们流着眼泪送教官的时候，而小林却欢呼雀跃地拍拍我的肩膀说，兄弟知道为什么他们流泪吗？

杭素站在我身边说，那是鄂鱼的眼泪，虚伪！

充其量也就是故作伤感！我补充说。

“你傻逼啊！”小林摇摇头一副老谋深算的诸葛老儿似说，那是真切的眼泪！

我与杭素不屑小林的回答的时候，小林又说，教官走了，我们解放了，能不流泪吗？

那中午我们去腐败一顿！？我接过小林的话。

中午，我们三个人喝了几瓶酒，头晕晕的，来到校园的杨树下草坪，我与杭素并肩躺下，小林递给我一支烟，点燃，彼此沉默的时候，杭素突然说了一句特忧伤的话：“秋天要来了！”

“冬天走了以后，春天来了，然后夏天来了，再然后，教官又来了，再再然后，一帮如同我们一样新傻B们，再像我们仨儿这样，躺在这里耗费狗样年华！”小林像背顺口溜。

“南村，你喜欢哪个季节？”杭素没头没脑问头沉得怀疑饭店老板在菜里放了定时炸弹的我。

“秋天！”

“秋天是分离的季节……”杭素似乎后面还有话，又似乎无比忧伤，然而，那时我关心的并不是这句话，我关心的，用小林的话说，我关心的是这狗日的如同黄尿劲什么时候才TMD能过去。

仿佛我们三个人都学会了神形沟通而在那里沉默的时候，一个老教援跑过来说我们不可以躺在草坪上，并且用他自称几十年滴酒不沾的老鼻子闻出我们喝了酒，并且口沫横飞地教育我们是学生，不许喝酒，每每讲到杭素那里的时候，总是说一句，女孩子搞成这样子成何体统……

杭素与我采取了不理不睬，让教援自演自唱，与我们不同的是，小林那边则与老教援对干起来，如同，古人对诗般，你来我往。

教援骂小林没家教，小林骂老教援一句，老秃驴……

于是，我们也跟着小林一块走进学生科，学生科科长说我们不像学生，小林顶一句，你们像特务骨干……

第二天，教学楼门口贴了一张通知，简单内容如下：林余风、南村、陈杭素警告处分各一次……

三、  冬天结束，春天没来

冬天结束的时候，小林说，冬天结束了，我们的屎样年华在这个年度要死了。于是，他做了一个特大决定，他说要在元旦以后，每天准时走进教室，听亲爱的女生内裤们认真讲课了。

我没听明白，小林耐心告诉我：你真傻逼，女生的内裤——老湿！见我不明白，小林不畏寒气入侵之苦，从我的上铺伸出窝在被窝里如同鸟窝般脑袋对我说，老师的师与衣服湿了湿同音字……

元旦之后，小林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早早起床去上课，而是仍然窝在被窝里等待杭素给我们送包子来……

截止到期末考试的前一个星期，我与小林甚至连辅导员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小林说，或许是长成人样吧！

然而，我们在那一个星期里，却比一学期里任何一天都要努力学习，努力抄别人的圈下的考试重点内容。

看我与小林忙成一团，杭素总是叹口气问我：南村，我是你马子，还是小林是你马子？

小林是这样回答，他说，你家傻逼是我马子的凯子的弟子！

我回答杭素的是，我是我马子的凯子。

期末考试结束的时候，杭素问我与小林考得怎么样，小林说，期末结束了，冬天结束了，我和傻逼的春天没来……

四、  毕业等于失业

新学期里，我与小林得知的第一件事是我们被劝其退学了，因为，我与小林基本没有一门功课过关，相反的是杭素，她成了英语系第一名，虽然，她也经常与我们旷课……

在我们父母走进学校，在那些老湿面前点头又哈腰之下，我们再次成了这所大学的学生，杭素说，学校里这招够狠。

小林说，据历史的演变，屎样年华总是在吊鞭（教鞭）下度过。说完后，小林一脸郁闷……

再回学校，我与小林一成未变，态度坚决地不停旷课，小林曾经在我们三个人逛迪吧路上总结说：跟据敌我双方的态势，我方应与敌方坚持持久战……

杭素说，没想到，论持久战竟然是你写的……

毕业的时候，我与小林所有功课通过坑蒙抄看，将“上面有政策，下面有对策”这句真理发挥得淋漓尽致，总算通过，然而，不幸的是，我们发现，毕业以后，我们，也就失业了。于是，每天，我们猫在出租房里看毛片儿，聊不着边际的理想……

好在，那个时候，杭素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养着我与小林……

五、  未来……

毕业半年以后，小林与我没事泡泡网吧，逛逛迪吧，写写博客，泡泡妞。用小林的话说，人生在世，有妞不泡是太监，有逼不操是人妖。

晚上，杭素躺在我身边轻声问我，南村，我们未来会怎么样？

做爱、生子，再培养另一个我，然后等死！

那晚，杭素哭了，是听完我的回答后转过身，用后背对着我哭了……

第二天，我问小林，我们这样的人会有未来吗？

小林摸摸我的额头，故作惊异地说，你傻逼啊！就现在这吊社会，就我们这样的吊人，会TMD的有未来？说完，小林摇摇头仿佛觉得自己说得不对又说，嗯，我们有未来，我们的未来只有一条路，操逼操死，街头被人砍死，或者，跳河死。

或者小林说得对，又或者小林说得不对，总之我与小林仍然我行我素……

六、  秋天意味着分离，春天意味着什么？

新的一年里，我告诉自己，我要开始做些事情了，小林也觉得该做些事情了，我与小林第一次想得不一样，却是这次。我要做些事情，是因为，我想我应该工作了，而小林却认为，应该抓紧时间找小妞做爱了。

杭素在听完我要找工作的想法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喜，只是轻声哦了一下算是给我的回答，并且，我能感觉到，杭素对我的失望，但是，我想，只要我现在努力，一定可以让杭素，对我重新燃起希望。

桃花盛开的时候，杭素被公司派往广州出差一个月，小林在这期肆无忌惮地带着不同面孔的女孩走进我们的房间。最让我觉得夜漫长莫过于那些日子，因为，小林总会在隔壁那些带回来的女孩搞得嗷嗷叫，我认为，那是猪嚎。

后来，小林干脆与女孩做爱也不避开我，再后来，干脆我偶尔会端着咖啡，或茉莉花茶蹲在他们床边看着他们做，小林说，傻逼，给你免费看真人毛片，爽吧，你要受不了，就当着我的面儿打飞机吧！

06年6月，小林再也不带女孩回来了，并不是因为杭素快要回来了，而是他告诉我，他阳萎了……

那是他第一次叫我名字：南村。

一个星期后，小林死了，他在深夜里在自己身上绑了一个石块跳进了合肥的环城河……

小林死后，我天天抽烟喝酒，看着小林的床，我不明白，小林是否已经走进了他所说的未来。

7月，杭素化着很淡的妆，打扮得很亮丽走进出租屋，她没有带她的行李回来，而是，走进我们的房间，将自己残余的行李收起来，将我们曾经的双人照一一撕碎……

我惊惶失措，我想按下杭素收拾行李的手，然而，我没有去做，因为，我知道，这个没有任何预示事情来得有些突然，更知道，杭素确定了放弃对我的幻想……

9月，我收到杭素给我发来的一条短信，短信只有几个字：“秋天快要来了，也就意味着分离要来了……”

我暮然想起军训结束送走教官的那天下午，杭素也说过这句话，只是，我没有明白，这句话的后面竟然是分离！

是的，秋天意味着分离，可是，小林，春天意味着什么？我想问小林，可是，小林的房间除了他曾经与女孩有着战斗的痕迹，我再也听不到小林对我的回答！

秋天来了，树枝与叶子要分离了！原来，小林早在我暗恋杭素的时候，就已经将答案告诉了我，原来，我真的、真的——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