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红,今生酒醉只为你

      有些故事并不需要听众，有些文字亦不需要读者。它们之所以存在，为的就是等待有缘人的出现——一个真正听得明白，读得懂的人。如果你觉得肮脏，那么请离开，因为你的心不够真诚；如果你只是为了窥觑别人的似隐以满足你肮脏的欲望，也请你选择离开，我们的感情容不得你的玷污。
　　
　　１
　　
　　不知为何，这一只纸鹤我竟折了整整一夜，坏了无数的纸。我不知道今天的自己为何如此苛刻，不容许纸鹤有一点的不完美。或许就因为这是第一千只纸鹤吧！三年了，一天一只，但是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折这些纸鹤。
　　
　　朋友们总好奇我那么认真，那么哀伤的折纸鹤，问我是为谁折的，我总努力挤出一个调皮的笑容来：为我已死的爱人！
　　
　　传说鹤是仙鸟，可以带着人的灵魂来去地狱和人间。我不断的折纸鹤，或许就是为了让纸鹤带着我的灵魂去和你相见，让我们再拥抱着彼此，哪怕仅仅只是一分钟也好！
　　
　　我渴望别人问我关于纸鹤的事，我也想告诉所有人：我曾经爱过一个女孩，她的名字叫酒红。可我又没有勇气，只是希望这样的折磨可以让我的心更痛一些，我渴望痛苦。
　　
　　一千只纸鹤，一千个难以煎熬的夜。我只能把你藏在心底，我没有勇气对任何人讲我们之间的故事，这世上还有人会理解我们的爱情吗？他们拥有的也只是鄙夷吧！他们会把我们的爱情支离的粉碎。
　　
　　纸鹤，一千只纸鹤，这仙鸟终于给了我讲述的勇气。于是，我决定写下我们的故事。
　　
　　我不知道讲述会是什么样子，因为我仅仅渴望讲述。
　　
　　２
　　
　　你可以和他们一样叫我“佩佩”，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名字，但绝不庸俗。你还需要知道我曾是花季少女，呵，只是如今老了，不复当年模样，男孩子们更懒得看一眼，不过我更厌恶他们那贪婪美貌的目光。你惊讶么？是的，酒红也是个女孩，我的爱人。
　　
　　０５年高考之后，我疯了。
　　
　　我逃离了过去的备战冲锋状态，不，应该说是解脱。我解脱了，可我发现自己完全适应不了这个世界，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我就像个无知的孩子，或者是没有人哺育的婴孩，没有人在乎我的内心世界，他们所关注的永远是我离开大学的门槛还有多远。于是我堕落了，对，我就是喜欢堕落这个词，它至少还能给我真实。
　　
　　我的“堕落”也仅仅局限于看电视，泡网吧，疯玩这一类事情，我甚至想过一夜情，可是没有勇气，于是我鄙视自己不够堕落。
　　
　　３
　　
　　那是一个雨后的黄昏，觉得不够堕落的佩佩坐在窗边看雨，雨停之后，她如坐针毡一样的焦急，可她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佩佩冲出了家门，冲到了大街上，无目的的游走，直到夜深。那是夏天的夜，可是她却觉得冷。她走过酒吧门口，鄙夷地看了一眼，匆匆走了。但她的内心有一个声音仿佛在召唤：走进去，进到酒吧里去，那里有你所要的堕落。
　　
　　在她的内心里，并不知道何为幸福，幸福仿佛总是童年里的那些欢笑，那么陌生遥远。她也不懂得堕落，但是渴求，她的堕落源自于对父母将命运纳入高考的抗争，她选择了堕落，仅仅是一种叛逆。在人生估计的冷夜中，堕落给了她温暖的怀抱，短暂的幸福感，麻醉了她。
　　
　　佩佩走进了那间酒吧！酒吧里并不是电视中的那般嘈杂混乱，可她的心在剧烈的跳动。她通过深呼吸稳定自己的情绪，之后买酒找座，一切都那么的自然，她在心底自叹：我是个天才演员。
　　
　　她找了个角落里的座位，那里不惹人注目，因为从她一走进来，就有好多人盯着她看，她怯惧却又欢喜那种眼神。因为在她眼里，那就是堕落。
　　
　　４
　　
　　其实，我的内心充满了恐惧！怕什么？怕有人骚扰我，别人的目光让我的手不停的抖！
　　
　　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女孩。她的着装大胆时髦，这不是我的半袖七分裤所能比的。最惹人的是她那一头橘红的头发，仿佛燃烧着的火焰。但是她的身影却给我内在的亲切感。我需要有一个人来掩护我，替我抵挡别人的目光。而她，第一眼给了我亲切的感觉，不知道是亲切那份叛逆，还是亲切那人。
　　
　　我坐在她的对面，平时滔滔不绝的我竟不知如何开场，就那样傻坐着看她。那真是一个靓丽的女孩，五官之中无一不是精致，尤其是那红唇，写满了妩媚。她漂亮，但不艳俗，那不是一张纯情的脸，写满了冷漠。纯情，是她用来形容我的。
　　
　　“第一次来？”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算是美中不足，但在我听来别有风味。
　　
　　“是！你怎么知道？”我准备了一大堆的谎言，可是在讲出来的那一刻却只有真话。
　　
　　“从你一进门我就注意到了你，只有你这样的小妹妹才会东张西望，纯情客人！无论掩饰的多么好，脸还是红的！”原来观察一个人是不必要用男孩子那种色狼样的。
　　
　　“请叫我佩佩，谢谢！”我礼貌的微笑，我不希望被人看小，尤其是她。她错愕了一下，笑了起来，叫我一声“佩佩”，我应了一声，没想到她并不按常理交换姓名，但我还是想掩饰自己“因为喝了酒，所以脸才红！你的脸不也红着么？”
　　
　　她抬头看着我，一手轻转着酒杯，那样子真爱煞了人，“那是两种红，颜色有它细微的区别，我喜欢画画。因为羞涩的脸红和因为喝酒而脸红，两种情况下的红是不一样的。颜色可以表达一个人的内心！”
　　
　　我可无心听她讲这些关于色彩的话题，只是想学她那转动酒杯的样子，一边低着头问她：“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一直很礼貌，她却放肆的笑着，撅嘴冲我一笑，举起酒杯，喝下那杯不知是本色还是被灯火或她那红发映成红色的酒，那种感觉就是我所定义的堕落。
　　
　　被她小觑那么久，我决定语出惊人，不能一直处于这被动的状态，我冲出一句：“酒红？”这名字震住了她，后来她告诉我她就是因为这个名字才对我有了感情。她看了我许久，抿了一口酒，“你不该来的，你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可爱的孩子！”
　　
　　“可是我已经来了，而且没有离开的打算！”我想学习她动作里的那种狂野和幽雅的结合，但我只会用最笨的方式喝酒。
　　
　　５
　　
　　佩佩就这样与酒红相识，有时候两个人能成为相知也不过是一句话而已。佩佩在人生的旅途中迷了路，叛逆的性格让她有了堕落的想法，她渴望寻找一种方式忘记自己，脱离曾经，或者说她只是在抗争，抗争父母为她安排的命运。而酒红无数次的在爱情里挫折，她已变得偏激，她痛恨男人，脆弱却无处诉说，没有肩膀可以依靠。一个因不甘心于命运而堕落，一个因命运的坎坷而对生绝望，遇见了，就惺惺相惜了！
　　
　　６
　　
　　那一夜，我第一次没有回家，我有想到过父母会焦急，可内心里是痛苦又欢畅的。
　　
　　我也许是醉了，我总是记不起怎么和酒红来到了她的住处，我无数次的问过她这个问题，她都是笑着回答：“当时你醉了，我就背你回来了！”之后她让我给家里打了电话，我撒谎在同学家，她扮演了我的同学。
　　
　　那是我第一次对父母撒谎，可正是有了这第一次，我就有了无数次的撒谎，我用对双亲愧疚的痛感告诉自己存在，让自己恨自己。
　　
　　因为彼此是女子，我们并不避嫌。她看着我的胴体只说了一句话：“我见犹爱！”我笑着推开她，我仍是羞涩的。我们并肩躺在床上，关掉灯，她说：“在黑暗中听阴冷的故事，那是一种地狱般的感觉！”
　　
　　她讲了她的故事：
　　
　　我从小就是公主，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了。小时侯的我可爱的像是布偶娃娃，而且多才多艺，成绩从来都是别人所不能超越的神话。从小学到大学我当了十五年的班长，我是爱出风头的，可我能够做到最好，一直都是！
　　
　　大小考试，我从来都轻松拿下，我是学习的天才。呵！我也自信自己的容貌，我有绝对值得骄傲的资本。
　　
　　我拒绝过无数的追求者，以前还收藏着一些才华横溢的情书，你错过了，我都烧掉了。我讨厌男人！
　　
　　我问她：“那你恨男人吗？”
　　
　　她燃起一支烟，轻蔑的说：“男人只配当努力当狗，他们配我恨么？”
　　
　　或许是酒精的力量，或许是我怜悯她，我说：“让我给你一个温暖的怀抱好吗？”黑暗中我们相拥着，我对她只是女孩对女孩的怜悯。
　　
　　在我的怀抱里，她继续着她的故事：
　　
　　我是骄傲，因为我有骄傲的资本。可骄傲的我一样不能特立独行，最终我还是流俗。大二那年我和一男孩同居了。那是我的初恋，直到大学才有初恋，这却不是我的骄傲，而是自卑。我本不喜欢那男孩，可是他听说我到大学都没有恋爱过，他那鄙夷的神情激到了我。
　　
　　骄傲得人就是容易犯争强好胜的错误。在他的鄙夷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我就对他说：“哼！你认为我这么漂亮优秀，可能没有爱过吗？好笑！”于是，我们走到了一起，我把自己交给了他。我们之间有过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不是没有浪漫，不过那些都是奢华的浪漫，现在回想起来更觉庸俗不堪。
　　
　　我并不爱他，其实不过是赌气，付出那么多，以至于后来好多人因为我已非处女望而却步，不理解他们是在乎贞操，还是在乎破坏贞操的感觉，他们让我感觉很恶心。他并不爱我，只是为了征服我，得到了我，也就没有了热情。我败给了自己的骄傲。于是，我们很快分手。
　　
　　即使我是破鞋，也一样不会少了追求者，男人除了感情还有欲望和虚荣，至少玩弄我这样的女孩对他们来说并不掉面子。我选择了让我感动的一个，他并不是最帅气的，但是才华出众，我只能说我爱他那华丽的语言，后来也许是他接受不了我的高傲，我也厌倦了他的文字，平静的分手。
　　
　　你问我真爱？哈！真爱不是我们这种人才能拥有的，因为太过聪明，太过骄傲，所有有太多的放不开。只有傻子才会奉真爱如神明，无比的执着，最后走到了，不是用脑子，而是执着。
　　
　　酒红长长叹息，她并非在讲自己的过去，而是在宣泄自己的感情，她也无意于给我讲她的曾经，我对她毕竟还是个陌生人，她充满了防备。不是与生俱来的防备，而是后天受伤成就的谨慎。
　　
　　谁又会对一个陌生人透明呢？即使我们彼此赤裸，可是心仍隔着胸腔。她熄灭了烟，将我搂的更紧。她低低地企求一样地说：“抱紧我，冷！”那声音微颤，充满了凄哀，仿佛来自地狱里灵魂的呼唤，我不由的抱紧了她。她却吻了我，我亦迎合着她，不知为何，我始终不明白我会把初吻给了一个女孩。
　　
　　７
　　
　　酒红在自己的内心里无数次的抗拒过，佩佩慰藉了她的感情，她却毁掉了佩佩一生的幸福。据一份同性恋报告称，有多次同性恋经历的人多过只有一次的人。酒红，担心她之后佩佩不能得到正常的男女之爱。佩佩那脆弱的内心能够承受得起巨大的压力么？因为爱了她，才会为她去想那么多。
　　
　　在酒红最后活着的生命里，她读了很多关于同性恋的书籍资料，她是背着佩佩读的。佩佩只是个希望用堕落抗拒命运的傻女孩。她和佩佩之间是很纯的感情，她可以骄傲的宣言那是爱情。可是她有无数次的陷入她和佩佩究竟算不算同性恋的问题旋涡之中。
　　
　　酒红抗拒着同性恋的事实，可又无法摆脱寒冷时佩佩那温暖的怀抱，以及吻。她们没有Lesbian之间的性形式。可是，有些需要最终还是需要慰藉的，不可能永远的这么纯下去。酒红陷入深深的痛苦，她爱上了佩佩，可注定不能幸福。
　　
　　佩佩是个傻孩子，因为她年纪还小，她渴望长大，她不希望有人左右她的命运。与酒红在一起，她是快乐的，幸福的。因为酒红懂她，没有人能比酒红更懂得她那悲凉的心事。
　　
　　佩佩本身没有抗拒过这种形式的爱，因为她渴望被爱。从小的教育加上道德教育对她的影响，她内心里也不能承认这种爱是正常的。可她渴望堕落的那一部分思想又让她沉入不能自拔。她的内心里是痛苦的，可在酒红面前，一切消散，只有爱。
　　
　　８
　　
　　我与酒红相交至半年的时候，她突然给我讲了她唯一的一次真爱，是真爱，只有爱。
　　
　　她当时醉了，从她零零星星的语言里我拼凑起她的爱情故事：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遇到了一个人，就被他吸引，你无条件的相信他就是你命中注定的白马王子。你愿意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他，包括性命。
　　
　　酒红是在国贸大厦碰见林的，她遇见了他，他的眼神只为她作了一秒的停留，就勾走了她全部的灵魂。高傲美丽的她在那时更象一个花痴，追随着他，离他五步之遥。
　　
　　林发现了她，温和的问她为何跟着他，她昂起头直视他深邃的眼眸，“因为，我爱你！”那是她第一次对男孩说那三个字，以前从来没有讲过。或许是林喜欢上了她的狂野不羁，他们在一起度过了三个月，无比缠绵的三个月，带走了酒红一生的光华。最后他给了酒红这套房子，对她说：“我爱过你，但我仍得回家更爱我的妻！”
　　
　　林走了，酒红空了，她没有了灵魂，整日用酒麻醉自己。也变得更加放荡不羁，她没有挽留林，因为爱他，就不能让他身败名裂。
　　
　　酒红花一样的青春就凋零在对爱情的寻找之中，爱情捣碎了她的高傲，湮没了她的才华，她便堕落，游离于男欢女爱之间。
　　
　　９
　　
　　酒红曾对我说：“你永远别尝试去爱上一个人，真爱会耗尽一个人一生的力量，得不到他的人，再得不到他的心，我们就一无所有了！”
　　
　　“可是，我已经爱上了你！”至今我也无法分辨这句话是真诚还是虚伪。在酒红对男人的恨里我不仅没有和她站在一条线上，我甚至渴望与男子产生感情，但并非爱情。
　　
　　酒红看着我，凄凉地笑着：“傻佩佩，这哪叫爱情？充其量不过是一场游戏！”
　　
　　她这一句“一场游戏”彻底伤了我，我离开了她，因为我恨她，她玩弄了我，玩弄了我的感情。我离开时，回头看了她一眼，或许是希望她挽留，可是她那凄艳的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
　　
　　我伤心的离开，在酒吧醉了一夜，居然没人睬我，这是我第一次醉酒，清醒的知道自己醉酒。我不记得那时的样子，应该很狼狈吧！酒醒后，我仍是趴在酒吧的桌子上，去卫生间洗了脸，然后回家，那一天是四月十号。
　　
　　回到家，我决定洗心革面，忘记酒红，忘记堕落的一切，我疯了一样的学习。我的基础不是很差，但是荒废了那么久，不过我还是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统统拿回来。所有人都称这结果为奇迹，而我却叫它恨。我恨酒红，恨她那么无情的伤我。在那两个月时间里，我只有一种方法克制自己的思念，那就是做题，背书要么就不停的写，让自己累到极点，趴在书桌上睡去，那样就不会做梦，不会见到酒红。
　　
　　１０
　　
　　０６年的高考，佩佩是成功的，６２０分，对她，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不可思议的。
　　
　　可佩佩并不感到兴奋，因为酒红已去，永远的离去。
　　
　　酒红，是她医生都忘不了的人，因为她的生命里有她。佩佩去了酒红曾读过的那所大学，她希望可以寻找得到她的影迹。让酒红留在校园里的气息围绕着她，夜，才会不寂寞，她才会不觉得寒冷。
　　
　　佩佩在大学里同样是最优秀的，她热情奔放，才华横溢，简直酒红的影子。她时常也在想她已不是曾经的佩佩，曾经的佩佩忧郁多伤，触景伤怀，这是酒红，这是酒红才有的性格。是的，那是酒红，佩佩身上延承了太多属于酒红的东西。
　　
　　佩佩再没有爱过谁，她的心无比高傲，但不同于酒红曾经的高傲，她的高傲深入骨髓，深入到灵魂里。
　　
　　１１
　　
　　六月十日。我考完了最后一门英语。一下考场，我就对守在场外的父亲说：“爸，我好累！”之后我就在父亲背上睡着了。还做了个梦：一抹嫣红的影子，在我眼前飘荡着，我唤它为“酒红”。
　　
　　你相信心灵感应吗？
　　
　　１０号晚上，我睡的很死。可是一过十二点，我就醒了过来。之后，就睡不着了，心痛如刀绞，难以呼吸，满脑子里都是酒红。
　　
　　我穿好衣服，翻墙出了院子，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国贸大厦，一瞥间就看到一抹嫣红的影子，那是酒红。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酒红，是你吗？”
　　
　　“是，我等了你很久，我知道我的佩佩一定会来的！”
　　
　　“你在上面吗？”
　　
　　“是的！我看得到你！”相隔那么远，我仿佛看得到酒红那凄艳的笑。
　　
　　“酒红，我想你，念你！”
　　
　　“我知道，佩佩！我一直在煎熬中等到今天，你高考结束了，我就可以解脱了！”
　　
　　“不，酒红，你不可以做傻事！”
　　
　　“佩佩，我的时间不多了，你不要打断我的话！”
　　
　　泪流，心碎，让我无法言语，我只能使劲的点头。不知道她看不看得见。
　　
　　“佩佩，请记住我的名字，成念容！不，你还是不要记住的好，我喜欢你叫我酒红！酒红，一个只有你才会这么叫的名字。佩佩，我走后，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你会遇见生命里的白马王子，你会得到真爱，你会幸福的。”
　　
　　“不，我只要你！我只要你”我想我的声音是凄厉的，在我以后痛苦的回忆里，那声音如夏夜里的闪电。
　　
　　“如果你爱我，就活下去！死，是我唯一的选择，佩佩，我爱你！记着以后不要再去酒吧喝酒，没有我，你不会在酒吧睡到酒醒的。佩佩，宁愿一生不爱，也不要再去爱另一个女孩。佩佩，你要学会自尊自立自强自爱，然后，忘记我吧！酒红，酒红只是你年少时的一个梦！一个梦！……”
　　
　　之后，那抹嫣红的影子就从楼上飘下，如伏在父亲背上做的梦。
　　
　　１２
　　
　　酒红的离去，很突然，对佩佩几乎是致命的打击。酒红仿佛等不及对佩佩说完自己所要说的话，就一跃赴死，这也将永远是个谜。
　　
　　很多事情，佩佩想不通。但是佩佩知道，酒红是因为爱她而死的，于是一切也就归结到了酒红对她的爱之中。
　　
　　佩佩从酒红的遗物里发现了两张相片。
　　
　　其中的一张大概是林。相片的背后写着：爱了，却不能够在一起。我从未要求过你给我一生，可短暂竟是如此的短暂。爱情，不是来的太早，就是来的太晚，为何我在那么晚时遇见了你？
　　
　　另一张是佩佩的，相片的背后写着：只要你能幸福，我做什么都愿意！谁让世间无法容忍这样的爱呢？
　　
　　１３
　　
　　结束吧！
　　
　　别了，酒红，我的爱人！
　　
　　看着那一千只纸鹤，我泪已流尽，只好微笑着：“我爱过一个女孩，她的名字叫成念容，不，我喜欢叫她酒红。”
　　
　　酒红，我再为你醉一次。今生最后一次饮醉，今生所有的醉，都只属于你。
　　
　　明天，酒醒后，酒红这个名字就不必再藏在我心底，我要对着世界呐喊：
　　
　　酒红，今生酒醉只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