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初中是在乡中学就读的。学校距家有2公里的山路漆就得爬起来,娘热饭,吃完带件饭就往学校赶。在坝上,夏天还好说,到了冬天寒冷刺骨,即使身字羊皮大衣,头戴狐皮帽子,脚瞪大棉鞋,依然冻得鼻涕天。手上脚上生冻疮,承无比,裂着大口子,一沾水痛得齜牙咧嘴。
我不是天生聪慧的人,全靠苦学。晚上回家,点上煤油的还要复习到深夜,常常鼻孔里都是黑灰。老爹不识字但喜欢看着我学,不管干活多累,哪怕困得坐在炕上打盹,呼噜震天,也不去睡。爹以他独有的方式,向我灌输“知识改变命运”的道理那个时候,中考对农村孩子来说,是改变命运的次机会。能考上中专,国家包分配,意味着可以尽早工作,挣钱养家,回报家庭。而多数同学不得不承受压力,寒窗苦读,挤高考的独木桥。
中考后,我预估成绩还行,便放心地回家锄地割草。一天中午,我和父亲正顶着烈日,在地里埋头锄草,二伯温俊喜乐呵呵地跑到地头,“望冰,快回家,你预选上张北师范了,方校长来家下通知了!”我心里一阵惊喜,父亲更是高兴得不得了。我撒研脚丫子跑回家,方校长正坐在炕上跟娘说话。他见我满头大汗地跑回来,微笑着说:“祝贺你预选上师范,抓紧准备面试!”当时,考取张北师范的还有王健、刘压贤,只要面试合格就可以上师范了。
在农村,这绝对是争光的事,父母别提有多高兴。二伯还把他家新的中山装借给我,叮嘱我,好好考试,你给咱温家长脸了!“我兴奋了一阵,又陷入了焦虑之中,面试要考美术、音乐、体育,而音乐、体育是我的弱项。学校专门安排声乐闫桂贤老师、美术温登新老师给予辅导,进行强化训练。我准备的歌曲是《康定情歌》,每天在闫老师的指导下练声,识谱,连回家也
是一路高歌。我有一定美术基础,从小就喜欢画画,倒不会发怵。
面试在县一中进行,到了抽签识谱环节,我紧张得要命,仅仅四行简谱竟然不成调。回到家,爹娘急切地问我,怎么样?我失落地告诉他们,估计落榜了。爹娘没再多说,一句“上高中也好!”算是安慰,又有点失望。没过多久,县一中的录取通知书到了,意味着师范没戏了。在当时,张北师范可是培养乡镇中小学教师的殿堂,是很多农村孩子跳出农门的一次机会。也许是命中注定,我不会成为一名教师。如课考上,或浒是另外的人生吧!
作者:望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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